薛檀枞仰天一笑,“说起一丘之貉,我倒想问问,那些买了闻空阁毒药去害人的恶徒,众位找出来几人?杀了几人?”

众人无力反驳。

此时风羽跳出来暗笑,“以我看,众位根本无需理会此人,他说的话不就是为了干扰人心吗?我们何必陷入自证。说来说去,他就是找理由要跟我们清算十八年前的旧账呢!”

薛檀枞面无波澜,淡然回道:“那就算算。不如,先从孟庄主开始?”通透的目光扫视一周,还是回到了孟千山身上。

孟千山面有愠色,道:“你我之战,早晚之事,不急。还有时间,不妨听听薛氏宗亲如何说。”

薛克明向孟庄主一拜,而后说道:“在下薛克明,乃抚州薛氏宗族族长之子,今日前来,就是要当面告知薛郢一脉已被剔出族谱,而你不配拥有薛这个姓氏。”

“你口中的族人未养我一日,我当然与他们毫无关系。要说摘除我的姓氏,也要我肯承认的族长来,才行啊。”

“你!”

薛檀枞的眼神早已生厌。

“不是说天机紫微宫内有宝藏吗?宝藏在哪啊?”又是风羽这厮,一张口就是孟千山最厌恶的问题。

只见孟千山眼尾一沉,面露不悦。

风羽并非贪财,但不把场面搞乱,如何有趣些?他千里迢迢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观看孟千山与薛檀枞的比试的。相信在场武林人士,为宝藏而来的占据主流。

像是堤坝被撕开了口子,再也挡不住洪水般的贪欲。

沈照曦也忍不住好奇道:“真的有宝藏?若是有,十八年间无人来寻吗?把断龙石炸开也不难啊。”

“在空闻山藏进这样一座庞大的地宫,山体的结构必会受到影响。把断龙石炸开是不难,难的是不能破坏山体的牢固。若是一朝倾覆,岂非万千算计付之东流。孟庄主是谨慎之人,卫宗主更是小心翼翼,宝藏定是真的。”蒋术奇苦笑。

“怎么还不见云姑娘呢?”沈照曦有些失望,本以为来到天机紫微宫必能见到云漠光。

蒋术奇乌黑的瞳孔里很快镀上一层朦胧的愁色,“我也想知道她在哪。”

沈照曦无疑勾起他的伤心事,安慰道:“云姑娘不出现,说明她尚未找到进入天机紫微宫的办法,应该会平安吧。”

一些本地氏族受薛克明提醒,将全部注意力均放在宝藏之上,恨不得立即商讨分成才行。

他们不顾一切,冲着高台上的薛檀枞吆喝,“宝藏到底在哪?”

“薛氏余孽,你若不主动交代,别怪我们不客气,把山都拆了!”

“薛郢做尽恶事,简直给我们丢脸,你身为其子,还是识时务一点,交出宝藏,将功赎罪的好!”

这些放弃了伪装的人,偷偷散开,在石墙上摸摸索索,寻找暗门或密室。

孟千山决不允许宝藏被觊觎,皱起眉头,向关虎使了个颜色,示意其按计划行动。

“众位稍安勿躁!不就是宝藏嘛,关某人有办法让他就范!”

进入地宫伊始,关虎的身边便禁锢着一名黑袍罩身、黑纱遮面的人质,令人万分好奇。在这关键时刻,当着众人面,关虎将面纱一扯,解开了谜底。

黑袍之下,是一张白皙如雪、貌美无比的倾城绝色。

关虎有些得意,叫嚣道:“薛檀枞,抬起你的狗眼吧,瞧瞧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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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漠光行走到甬道的尽头,来到了一间石屋。

屋内光线不佳,仅有头顶的三扇小圆窗透过来一些光亮,能让人勉强视物。

见有羊油灯,云漠光快步走过去,意外发现一旁放着火折子,像是被有人精心布置过似的。

吹亮火折子,一一点燃油灯,房间的真容得以窥见。

家具简约雅致,陈设雅致,中间铺着华丽的地毯,地摊上有张长长案几,案几上放着一把古琴,古琴的对面有一张方桌,方桌上是黑白分明的棋盘,云漠光冷眼打过去,棋局还未分出胜负。方桌后面有一扇屏风,屏风后放着一方上乘的红木软榻。对于两夜一日未合眼的人来说,在阴冷潮湿的地宫内遇见一间温暖干燥的屋舍甚是难得,但她心事未了,毫无心思休息。

她来到雕花圆窗下,不见天却有天光垂直射入,实在匪夷所思。

除了入口,没有其他出路。不是牢笼,胜似牢笼。

这里真的是甬道的终点吗?

苦无头绪之时,密集的脚步声响彻在这件石屋,任何细微的风吹草动都被收拢进这间密匣,让身在其中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当薛檀枞三个字出现在耳畔时,她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这里!

可,下一刻关虎仰天而笑,戏谑淫笑道:“薛檀枞,你连云漠光都不认识了吗?如此我见犹怜,实实在在能令男人逍遥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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