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气骄满路,鞍马光照尘。
借问何为者,人称是内臣。
朱绂皆大夫,紫绶或将军。
夸赴军中宴,走马去如云。
尊罍溢九酝,水陆罗八珍。
果擘洞庭橘,脍切天池鳞。
食饱心自若,酒酣气益振。
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
——唐.白居易.《轻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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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日无话。
金引那里没有消息。关动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始终没有露面。只是在电话里一个劲地劝郭大悟,让他趁着陶敏休年假,一同去周边景区好好逛逛。
于是二人开上租来的车,跑到京城北郊去爬山、吃虹鳟鱼。顺带把漂流、攀岩、蹦极、过山车都玩了个遍,最后又拐去射击场打靶。
来到熟悉的地方,陶敏兴致勃勃,一口气便消耗掉上百发子弹。郭大悟虽然不喜欢火器,还是被她逼着开了几枪。
“呯、呯、呯、呯!”
经过不着边际的数次试射,郭大悟渐渐搞明白了后坐力对他身体、手感的细微影响,调整好角度和力道,又了开一枪,结果还是脱靶。
他摇摇头,放下手枪,再不肯尝试。
没有人发现——这一枪,正好将二十多米外一只无意间闯入射击区、受到惊吓后正到处乱撞的苍蝇打成了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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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靶场向东,六十公里之外,漕河湿地公园附近,鸟语蝉鸣,绿树掩映。
大大小小的独栋别墅依着河水走向,如陈星列斗般错落分布。
呼喝轻叱声,从一户人家私人健身室虚掩的大门门缝中传出。
张月儿手中细剑再次抢先命中了目标。
对手停住动作,将网格头盔取下,露出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和脸庞。
“张小姐真是个天才!”他竖起大拇指,“你的反应速度和动作频率都比正常人快很多,再练一段时间,可以去争奥运金牌了!”
张月儿也摘了面罩丢在木地板上,伸手将剑尖弯成一道弧,撇嘴道:“总是刺啊刺啊的,我觉着有些别扭。”
“那下次咱们换成佩剑再试一试。不过,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以后全靠张小姐自己多加努力。”
说话之人是前国家击剑队一线队员黄瑞阳,主攻项目为重剑。
张月儿前些日子问关动,使用兵器时,怎样才能以短破长、以近制远?
关动告诉她,学几天击剑再来问。
于是张月儿动用了一点儿“钞能力”,请来个专业人士当她的陪练。
黄瑞阳去更衣室换掉击剑服,打了招呼,告辞而去。留下张月儿在那里反反复复地进退刺靶。
“咿呀”一声,隔音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位雍容艳丽的华衣女子。看着满处刀棍护具、杠铃哑铃,以及横七竖八靠在四周墙边的一堆大型健身器械,她轻轻皱了皱眉。
张月儿视若无睹,继续跳来跳去。
“月儿,去换衣服好不好?今天晚上的酒会,你爸爸想让你陪我们一起去。”女人柔声劝道。
“我才不去。”张月儿撇撇嘴,手上加快了速度,一次后撤步间,连续三剑命中红心,将靶人刺得乱颤。
华衣女人不再说话,静静地站在一旁看她出剑、收剑、出剑、收剑……
“好吧,我去。”将手中练习用剑不耐烦地一扔,张月儿解下皮制护胸,准备去楼上洗澡,“来你们家用一下健身房,还要被安排任务,真麻烦!”
对方闻言,忍不住反驳她,温柔的语气中带了点嗔怪:“说什么呢月儿?这儿也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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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城区方向去的道路上红绿灯十分密集,沿途走走停停。
司机陆小妹今天开了辆路虎揽胜出门。车内空间虽然宽敞,副驾驶座位上的张月儿却愈加气闷,只觉得身上这件小礼服也别扭得要命。
后排那个叫江红羽的女人一直在讲电话,尽管她刻意压低了嗓音,那些琐碎的谈话内容还是不停地往张月儿耳朵眼儿里钻。
都是些生意场上无关紧要的事情——自己的老爹还真是找了个贤内助啊……她心中暗暗冷笑。
师父金引的电话打不通。关动和郭大悟两个不知在搞什么名堂,一直没有跟她碰面。
就连去“森林酒吧”消费时,也没见着老板娘、孙兆堂、小七七中的任何一个。登录了好几次“天机网”,里面还是老样子,只有一帮高不成低不就的家伙在装神弄鬼。
这次自国外归来,张月儿忽然有种被人遗弃在“平凡世界”之中的感觉。
接近傍晚时分,她们抵达了酒会举办地。
这是一场由国内某个著名基金会主办的慈善拍卖晚宴。对于它究竟打着什么名目,张月儿并不感兴趣,但却十分了解老爹想让自己多认识几个“上流社会青年才俊”的小心思。
各色名车穿梭如鲫,衣冠楚楚之辈云集。
承接本次活动的九洲大酒店,傲立于北环路那成片的广厦之间。其豪华程度,在京城里堪称数一数二。
此时,门厅内外已经悬挂起横幅、展架和巨幅海报,看来将会有几个名声响亮的艺人到场表演助兴。
陆小妹自去车场泊车。张月儿和“后妈”江红羽在酒店门口等她父亲前来会合。
两人都穿了礼服长裙,长相又出众,自然吸引到不少往来眼光。只是相形之下,她那位艳光四射的“后妈”更加受人瞩目一些。
三分钟后,一辆雷克萨斯载来了张月儿的父亲。
张胜远年过五旬,相貌堂堂,此时着了正装,乍看上去倒与曹老贤有三分相似。
来到妻子、女儿身前,温言几句后,张胜远挽起她们走入酒店前厅。
四壁富丽堂皇,地面光可鉴人。沿途遇见了旧识,大家貌似亲切地相互打着招呼,顺带说上几句自以为风趣的恭维话。
身着衬衫、马甲和红色领结的侍应生,将他们引至直通高层大宴会厅的电梯里。
张胜远夫妇不时与同行者点头微笑。张月儿无聊地盯着角落里的监控探头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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