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以剑

“我该怎么做，只要，只要不在失去，我就一定会去做，代价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路明非的语气很坚决，就像当年那个跟他说要帮他打断婚车车轴的男人一样。

“两个方案，第一个方案，四大君王，全部砍了，用他们的龙骨十字，让你我二人的权柄得以恢复，刚才我说过，因为哥哥你的操作不当，导致你我的权柄损耗严重，且不可恢复，但是呢，不能自我恢复，我们可以买装备的嘛，所以说…”看着路明非越来越黑的脸色，路鸣泽也是悻悻的闭上了嘴。“好嘛好嘛，别生气，还有第二个方案，莫急莫急，不过第二个方案就有点难了，因为之前你我本身就是顶级账号，所以也不在乎那几条小龙的力量，不过现在不行了，既然哥哥你想救下他们几个，也可以，不过他们的权柄还是要拿回来一部分的，这样我再用白王的圣骸给我俩补一补，应该是可以的。不过难就难在，让他们几条小龙让出权柄得自愿，所以，哥哥你得学习一下某个动漫人物。”路明非有些疑惑“你说的这些跟救下绘梨衣有什么关系吗？我们不应该考虑怎么把源稚生和源稚女者俩人拉到咱们这儿吗？”路鸣泽闻言笑道：“哥哥，权柄是必须要的，因为尼德霍格的降临是必然，纵然是我也无法阻止。而他的复活则代表着毁灭，此方世界之人将以血偿还对于黑王的背叛，而你的朋友们，到时候也别想独善其身，若是你想让他们好好活着，你就得将至强的暴力捏在自己手里，毕竟我也不想费尽心机救的一群人最后都又因为尼德霍格死去，到时候难受的还是哥哥你。”路明非闻言抿了抿嘴，衰小孩内心一直不想参与到复杂的、危险的事情当中。此时突然听到，即使救了老唐、绘梨衣他们，后续依旧会有这个世界最暴力的存在会夺取他们的生命，一时也是烦躁的抓着头发。

“难道我们就不能跟尼德霍格握握手，唱唱歌？非得是你死我活的情况吗？万一黑王也会喜欢上薯条可乐动漫呢，我还可以带他玩玩星际呢。”一到这种时候路明非嘴上就没个正形，满口的白烂话就会像机关抢一样停不下来，可是再怎么满嘴烂话他也永远藏不住心事，内心活动总是会写在脸上，一如当年全校都知道他喜欢陈雯雯。

“哥哥，放宽心，别说区区一个黑王尼德霍格，就算我们的敌人是全世界，我们的火，也会将这天上地下烧个干净。”路鸣泽轻轻的抱住路明非，他能够感受到来自路明非的疲惫、彷徨、无助。这一路走来本身就对原本身为宅男的路明非来说极其不友好，不止是面对龙族，亦是见证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不管是最初的酒德亚纪和叶胜，或是老唐和康斯坦丁，亦或者是深埋在北京地铁里的那对姐弟，麻生真、矢吹樱、绘梨衣…原本只是喜欢上上网打打游戏，开个小号逗逗自己弟弟的衰小孩在太短的时间里见证了太多本不属于以往18年生活的东西，这些东西其实也在一点点撕碎他的内心。原本就是渴望的被爱、被关注的孩子，好不容易被一个戴着四叶草耳环的少女从昏暗的电影院拉到了阳光灿烂的芝加哥郊区，原以为是孤独路上的柳暗花明，却不想是狗血命运谱织而成的乐曲的前奏，后续尽是生与死，别和离。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怪物，却一直坚守着内心深处的一寸温软，小心翼翼的收束着自己的爪牙，唯恐伤害到别人，明明是那么惜命的人，可三次契约的使用都是为了他人，他就是这种贱贱的烂好人。

“又是无路可退的情况啊。”路明非看着路鸣泽。”既然那什么狗屁的黑王不让咱们活，那就干死他。”路明非恶狠狠的语气好像是芬格尔抢了凌晨点的最后一根猪肘子。路鸣泽闻言也是一乐，想在路明非这儿听见这种提气的话那可是极为罕见的，说烂话时除外。

“嗯！那就干死他！”路鸣泽也是捧场道。

”不过，在黑王复苏前，我们还有笔账要算，之前是因为绘梨衣，这一次，赫尔佐格，我一定要活劈了它。”路明非的语气从未如此严肃，清秀的脸庞此刻也是显得狰狞可怖。这一刻的路明非，绝对不是之前奶妈团口中的小白兔，而是舔着伤口准备复仇的狼，这一刻的路明非，仿佛才是路鸣泽口中的怪物。

“它的罪只能用死亡来偿还，以血，以剑。”小魔鬼语气幽幽，仿佛死神低语。路明非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如此的厌恶一个人的存在，回想起在红井下，那个女孩在弥留之际念着的名字，他就好像要被生生撕裂一般，那种剧痛不作用于躯体，而是自身灵魂好像要被扯出来撕碎一样。她好不容易将要拥抱世界，却在黎明到来之前，在看到希望的曙光之时，被赫尔佐格硬生生拉进了昏暗的红井，被肆意的剥夺了她那鲜活的生命，她到死都在念着那该死的假名，仿佛那就是她的全世界。这样的恨，路明非绝对不会忘记，也不敢忘记。这一次，他不会再犹豫，这一次，他会遵守彼此之间的承诺，如果正义的奥特曼要杀死小怪兽，这一次，他一定把那该死的奥特曼碾进土里，变身器都得拿锤子砸的碎碎的。他一定要保护好那个穿着巫女服的红头发女孩，不管付出的代价是生命还是灵魂，这一次，他会死死的握着女孩的手，绝不松手，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