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灰瓦下杳冥之中,无数骑军弓手正拉满了弓准备射出铁箭。

项宇再往回翻墙已是来不及了,因为熊曲带着他的人往王宫寝宫撤退后,这边宫殿已有秦军大部队冲杀过来了。

原地等待肯定只有当靶子的份。

只有向前,冲到他的面前,将他拉入近战才有一丝机会。

“嗖嗖嗖~~~”

果不其然,箭雨从天而降,落在项宇和项武的前方面前或身后。

两人手中的宝剑在高速行进之中也挥舞的密不透风,乒乒乓乓地就将一波又一波的箭雨挡下。

眼看两人就要追上黑衣男子了,却不想从黑衣男子身后突然涌出一堆重甲步兵来。

这些秦国重甲步兵身着玄色的铁片重甲,头顶黑色铁胄,左手握持着不知何种材料制作而成的长条盾牌,右手举着长戈从由盾组成的墙内刺出。

他们也是没到城内多久,还没好好休整一下就被长官命令开始着甲战斗。

锋芒点点,寒心如霜。

不讲武德!

项宇看着眼前的场景,好想大声的控诉这人毫无武德的心。

你这是把我当大怪打呢。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为什么这么针对我?

难道我暴露了?

不可能,不合理。

难道是项羽原本的童年就该经历这般险境?

往后跑,爬墙?行不通,这人的鼻子属狗的,一定会让里面的人盯着自己。

难道要我投降?

不,不行!

看他这架势,一定是要我死才罢休。

“杀一人而救一城。项籍小兄弟,不知你觉得这种买卖值不值?”那人边释放冷箭,边对着近在咫尺的项宇谈笑道。

“我呸!什么杀一人救一城。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这般赶尽杀绝。”项宇劈开射来的箭,一脚踢断几根刺来的长戈道。

“你父,你祖父害我大秦将士无数,可不算无冤无仇。”他怕是早就说服过了自己,就算他内心里一直认为自己是仁义的。

“战场厮杀,本就不能延及后人,假如要这么算。这天下之大,你找那任意两个看似无冤无仇之人。说不定上溯几十上百年都是战场上的敌人。我一无杀你父母,二无夺你妻女,我甚至之前不曾见过你。”

好不容易将重甲步卒清理掉一队,想着能往前几步,却立马身前有新鲜的涌出来。

“你听,是不是有人在哭?”黑衣人收起了弓。

在项宇看不见的地方,黑衣人身后不算太远的朱雀大街上此刻杀戮正在刚刚开始。

“关我屁事!”项宇被这话弄的分了神,险些被一根长戈勾到。

“但要是那哭泣之人是你项府之人呢?”黑衣人毫不气馁,似乎看着手下一个接一个死在面前有些不爽快了。

“干你凉也!你真是个畜生,你将我奶怎么了。最恨你这种拿着大义欺负单个的人了。来来来,咱们单挑,你赢了我束手就擒,任杀任剐。我赢了,你就让我和我奶走。”

一剑杀一人,但此时的项宇已经不能再继续冲破盾兵走到黑衣人面前了。

甚至他被不断加入的盾兵给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堵在了极小的空间里了。

情势直转而下。

“哈哈哈~~~有趣,有趣。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这般有趣。但你只能选择投降,本公子可不会与你单挑。”

坐山观虎斗,看一只困兽比去射杀他更让人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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