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洋是啥？”
“银元。听说有好几包呢。”
“都现在了，他怎么还会有这些东西？”
“祖上留下的，他藏得好，没被发现，你这个伯父还是医生，平时给人看病也能挣钱，又没娃，所以光景比村里人都好。”
“那翠娘家的那个伯和这个伯是亲兄弟，她家也应该有现洋吧？”
“哼。”蝴蝶笑了一声，“他们兄弟俩，大人也走得早。临死的时候把家产给弟兄两个平分了，老大守住了，老二，也就是你翠娘他男人，那时还没成家，一个人没人管，胡嫖浪荡抽大烟，把家产败光了。划分成分的时候，老大是富农，他因为把家产败光，成了贫农，进了贫农协会。后来开始斗地主，你翠娘先嫁的那个男人家里是恶霸，财产被分了，家里人也全都关起来了。这个老二当时是看管翠子的，看着看着两个人就搞到了一起，老二晚上把翠子偷出来，用布袋一装，扛到他屋里，赶天亮又送回去，后来翠子就嫁给了他。他们生了三个男娃，一个女娃，看老大没孩子，就想把自己的小儿子给老大，但老大死活不要，他们两家结了仇。我把老五给他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他们两家前面还有这回事情，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趟这浑水。”
这一段过往，玉芳听得新鲜。
“你知道吗？”蝴蝶婶子忽然凑过身子，在玉芳耳边悄声说，“日本人在的时候，你翠娘是日本人的干娘，还有咱们村的存弟，以前也在日本人那里呆过，听说跟日本军官好。”
“跟日本军官好？她是自愿的？是不是被抓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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