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走过去,从后面一把捂住江奕辰的眼:“猜猜我是谁。”江奕辰一下子失去了光明,他不猜,迟迟不说话,也没什么反应,他没有把我的手从他的双眸上拉开,沉默住了。我坚信他心中有答案,而且是正确的,只是他不敢说,他不敢相信我还会回来。他一定熟悉我的声音,他一定知道只有我喜欢这种幼稚的伎俩。

我张开了手,点了点他的穴:“怎么?江班长被点穴定住了?

他转头看向我,很激动,但看不出惊讶,看来他刚刚真的想到我了。

他转头的一刹那,他的侧脸带着点沧桑的成熟感,我凝望他那熟悉的脸,在他的眼里可以看出情绪翻滚着。我的容貌一如往昔,可对他来说是恍如隔世,他的视线紧紧的锁在了我的脸上,不一会儿他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张地转移视线。

江奕辰一下把我拉入他的怀里抱住,他很有意的把粘到泥的手悬空的摆着,不让泥沾染到我的衣服上。扑面而来的并不是之前身上自带的香味,而是浓浓的犬身上的味道,已经过了饭点了,看来他整个中午都待在这,守着老犬吃犬食,安慰和鼓励着它,他们之间的情谊真的很深。我没有一丝嫌弃这种味道,反而我更加欣赏江奕辰重情义的品质。

几秒后,江奕辰又看着我说不出话来,我连忙说:“怎么江班长还是从前那副高冷的模样,来了新同志也不露个面迎接一下。”

他反应过来说:“原来营长说今天要来一位刚毕业的天赋型兽医是你啊!”

“哈哈哈你知道是我的话,你肯定会来接我的吧!”

江奕辰点点头。

老犬也注意到我了,似乎还记得我,虽然它站不起了,但它仍对我发出清脆的叫声,激动的摇着尾巴表示喜欢。“它还记得耶!”我朝江奕辰看去,露出牙,笑着大声说。

“它当然记得你,是你给了它肯定,它才愿意继续活了下去。当时部队要调它走,它不愿意,然后就留了下来。”

“所以你这些年也不表现自己,天天守着它,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当个副连长了”(谢知阮不知道江奕辰仍是班长的原因还和她有关,当时谢知阮严重违反军纪,营长想打电话要学校处分谢知阮,谢知阮很可能面临被学校开除的风险,是江奕辰主动找营长,独自担了很大一部分责任,还被罚扫犬舍一个月。)

江奕辰洗了个澡,敲了敲谢知阮的房门。

我打开门,开玩笑的说:“江奕辰,你不知道看见新同事要表示表示,你怎么空着手来的?我最爱的饼干呢?”

江奕辰答非所问,语调轻微的回答:“我来就一件事想问你,你为什么不继续学那个专业,你毕业了,以你的成绩完全可以在新闻单位工作。你就这么放弃文学了?”

“行啊,江奕辰,你这人真不讨喜,大半夜空着手夜闯女宅就算了,还专门跑过来教育我了,哼,我当然是寻找到了自己真正的所热爱的。”

“可以,没有别的原因了吗?”

“我舍不得你……你们这个地方,我舍不得同志们,我舍不得老犬,我能力强,我学什么都厉害,所以我又回来了,你们领导亲自批准的哦!”

“我知道你其实不爱吃饼干……”(没错,我其实是想借着嘴馋饼干多见见江奕辰。)

江奕辰走后,我躺在床上,做了个决定:我一点要治好老犬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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