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们来看你了。”
“身体还好吗？老板？”
“哟，芹香，还有绫音，这么早就来看我了吗？”
“身体好一点了吗？”
“老师也来了吗？没事没事，一点小伤，那个跟你一块的小家伙给的东西还真是很靠谱啊，急救车送我去检查的时候就完全好了。”
“那老板，你的店……”
“哎呀，炸掉就炸掉吧，反正那么大的店我早就养不起了。”
柴大将摆了摆手。
“反正都是陪她们玩的，那个管那个中二病叫Boss的女孩子早就告诉我了，只不过没想到会那么快而已。炸掉也好，否则下个月的营业额恐怕连地租都交不起了，更何况之前业主就发来了拆迁通知。”
“业，业主？怎……唔！”
“Boss？是佳代子吗？”
“应该是吧，她们都是一些好孩子啊。暂时不能让你继续打工了，抱歉了，芹香妹妹。”
“暂时？”
“哈哈，其实那帮孩子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钱，足足有三个亿哦！我自己留了一两百万开店，其他都捐给阿拜多斯了，你们没收到吗？”
“捐款？我们没……唔！”
“我们收到了，感谢你的帮助。（唔呜姆！）”
“是吗……那可就太好了，你们的欠款少了不少吧？到时候发达了可得常光顾我的店啊。”
“一定，一定。芹香，绫音，我们走吧。”
“慢走啊，我还要和这医院讨个说法，什么东西就打了一针要收我二十万，不送了。”
“嗯，我们到时候会来你的新店捧场的。”
“嚯，那我可要好好准备了。”
“那份通知啊……大叔我只知道一些事情，毕竟是好几年前的，就饶了大叔我吧。”
星野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前辈！…”
“好啦好啦，嗯…嗯~啊——”
星野坐起身，看着白子。
“大叔我的力气有限，就简单说吧……”
“阿拜多斯学生会因为没能及时还债，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将部分地皮建筑的拥有权转让给贷款方了？你没说错吧，白子前辈？”
“什么？！”
“果然如此吗？”
“诶？老师早就知道了？”
“破窗效应。”
阿拜多斯课室内，除天衣还在刻苦研究人体内部循环系统外，阿拜多斯所有成员都在这里。
“啊，那个心理学效应吗？那也可以套用吗？竟然还有大叔我不知道的事情。”
“破窗？什么意思啊？星野前辈？”
“还是听老师解释比较好哦~就算是大叔也要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呢——哈——”
“小课堂又来了，星野你也要做好好好听哦。”
“欸————大叔想懒洋洋地——”
“不行，作为唯一一个三年级生，要做好带头作用。”
“欸————”
“咳嗯！”老师拿起粉笔，在黑板上书写着四个大字。
破窗效应
“所以呢，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一个有着完整窗户的废弃房子，放多久都不会有人主动去打破窗户。但是出现有人被动破坏窗户玻璃的行为，也就导致了此时的房子是有一个窗户玻璃被打碎的状态，如果没有人去修补，只要不是太热闹的地方，那么这个房子的其他窗户有极大可能被打破，这是源于人们心底的破坏欲被一个恶行放大促使人行动。再举一个例子，一个干净的地方，有着基本道德的人们是不会将垃圾丢在这里的，但是当这里出现了垃圾和赃物，人们可能就会直接在这里扔垃圾或者犹豫决定是否丢垃圾，简单来说，任何坏事如果在一开始的时候不制止，形成习惯，以后就难以改正了，这和我们上次的是否用抢劫得来的钱用于偿还我们的债务本质上是一个问题。”
“好、好像是这样的……垃圾多了的话我会认为那里本来就是垃圾堆……”
“这就是从众心理吗？”
“白子，你的理解有错误。”
“错误？”
“所谓的破窗效应并不等于从众心理。”老师坐在学生们对面，喝了一口水。
“不等于？这不就是从众……嗯？”
“意识到了吗？”
“嗯。”
“又意识到什么了啊？！”
“破窗效应的根本在于被打破的原定规则，也就是说，是因为干净的地板给你传导了这里是干净的指示，也就是你潜意识认为这个地板就应该这样，可能你本身没有在意，或者在意到了，意义都一样。”
“因为规则被打破，所以潜意识认定的规则不成立，加上人本性的破坏欲与求知欲，导致了干净的指示被打破，并且反弹，所以跟这次有什么关系吗，老师？”
“求知欲？”
“想要知道触犯不成立的规则会有什么结果。星野，你的问题马上就能解答。”
“是吗？那啊哈——那可太好了。”
“都明白破窗效应了吗？”
“需要我去泡茶吗？”
“不用，谢谢你的好意了，野宫。”
“没有插得上话，估计还要说很久的样子，茶马上就能泡好了。”
“啊，说的也是，谢谢你了，野宫。”
“不用客气。”
“我们接着说我们的吧。”
老师再次站了起来，再次拿起了粉笔。
凯撒（暂定）
可逆符号（正是贷款【阿拜多斯】，逆是借贷【凯撒】）
阿拜多斯学生会
“根据我们之前讨论的结果，凯撒有极大可能是冲着阿拜多斯自治区域管理权而做出之前那个交易的。所以，我们能够得到原因一【阿拜多斯的地皮与建筑物】……”
老师又写了一个大大的原因。
“为什么又写一个原因？”
“或者说起因，意思都不差。”
“起因？”
“依旧是从上次三亿元事件，好好想想，为什么他们敢这么做？就算阿拜多斯已经是垂垂老矣甚至即将停办，那地皮和建筑也不可能轮到凯撒，所以要争取更多利益，你们应该都是这么想的吧？”
“呃……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这次的通知事件已经推翻了你们的想法。”
“因为凯撒在暗中争取阿拜多斯地皮的时间之前，阿拜多斯学生会就已经将部分地皮与建筑抵押给了凯撒。”
“白子还是那么聪明。”
“嗯哼——”
“有必要那么自豪吗？”
“芹香，你现在能够明白为什么通知能够推翻之前你的想法了吗？”
“呃……应该明白了…吧？”
“吧？呵呵，还真是可爱呢。不懂就问，这才是上次三亿元事件你们应该认识到的东西，不过你们似乎自主讨论决定已经成为了习惯了，星野也是，只是提示怎么得到答案，而不教导怎么寻找捷径。”
“没办法的事情嘛~有些个人原因啦，那个时候忘记说了啦。”
“唉——我接着解释吧。”老师叹了一口气。
“由于先前学生会的怯懦行径，使原本联邦法律规定的基沃托斯地皮由各个学园管理的铁则被打破了，他们也就从此开始出现了破窗效应，或者说他们利用了这一点，试图在阿拜多斯身上再剥取一些利益。
“所以也就出现了三亿元事件，也就是说，之前白子捡到的那张通知单从时间上来看是反证了三亿元事件，更加证明了凯撒从一开始就并不认为仅凭阿拜多斯现在的学员数量能够还清贷款，从一开始，他们的目标就是阿拜多斯的全部。这也就是商人最核心的一个性质。”
“逐利？”
“说得太对了，不愧是打工战士芹香酱。”
“我什么时候有这么个代号了？”
“老师果然也是宅呢~”
“野宫也知道吗？”
“当然~”
“好了好了停停。”
老师拍了拍手。
“所以呢，上次三亿元事件的时候，你们的刻板印象其实是对的，人都是逐利的，只不过有些人有着道德的约束，所以不愿离去。确实是这样。”
“那上一次还说我们思维固化？”
“我说的不是这个思维。”老师无奈地笑了笑。
“那是什么？”
“而是你们把商人想得太狭隘了。”
“难道不是吗？追逐利益轻视情谊，难道不是狭隘吗？”
“这是他们的性格，而不是他们的性质。逐利的商人看中的是决定性的结果，而不是过程与量子叠加态的未来。试着分析一下利弊吧。
本正，就是阿拜多斯乖乖偿还债款一辈子，暂定不赚。
α，就是从债款中分出一部分雇佣兵伍攻打阿拜多斯，失败了，阿拜多斯依旧还债，不亏。
β，从债款中分出一部分雇佣兵伍攻打阿拜多斯，成功了，阿拜多斯地皮与建筑全获得，大赚。
无论怎么做，凯撒都是不会亏的。明白了吗？”
“无论怎么做，都不会亏吗？”
“对，套用赌场的说法，就是赌局获胜的本质，退则不亏，进则大赚，不过只是部分时刻可以套用赌场说法，好孩子可千万不能去赌场参与赌博哦。”
“我才不会！倒是老师你，你整天鬼鬼祟祟的，不会是拐卖女高中生去做她们不喜欢做的事情的人渣吧？”
“那个或许有可能呢，如果套用平行世界的理论，我可能还真是这种人渣，不过我想那个时候的我是身不由己的，身不由己地把你们拐卖到赌场，身不由己地说一些我厌恶至极的话，做一些自我讨厌做的事情，大人也有大人的苦恼呢。”
“你怎么天天套用别人的理论说法？你就没有一点主见吗？”
“谁知道呢，或许吧。套用我的一个好朋友曾经提出的理论，也许我们此时此刻，只是一个自卑伤心之人的自我欺骗与自我的精神慰藉而已，他可还在为了找到真正的自我而努力呢。”
“那算什么？那么悲观的生活态度可不算真正活着。”
……
“你们几个看我干什么？”
“真没想到芹香酱也会说出一些富有哲理的话呢。”
“什、什么鬼？！我也是很聪明的好吧！”
“哦~芹香酱变聪明了~可喜可贺！”
“都是什么鬼啊？！”
“好了！”
啪！
老师一拍掌。
“今天的会议结束，我还需要找天衣核实一些东西，那么，我们晚上的夜会再见。”
“嗯——~总算是结束了~”
星野伸了伸懒腰，缓慢地走向教室门口。
白子耳朵动了动，随即看向星野的方向。
白子的嘴唇动了动。
“白子？”
“哦，嗯……”
“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
很奇怪……
究竟为什么呢？
白子的一切微小动作被老师尽收眼底。
老师运用着自己微薄的唇语知识，读出了……
“步调……不对？”
步调不对…耳朵…视线……
星野？
星野，耳朵，步调不对……
白子的听力绝对不会有问题，根据其规划的银行抢劫计划来看，她的预估有极大可能不会出错，而这样日常的听力训练，白子的幻听根本不可能成立。
星野，有问题。
“头晕了吗？”
“啊，没事，野宫，你可以去购物了。”
“真的没事吗？”
“真的，相信我，就算我出事了，天衣也会来救我的。”
“天衣有时候也会赶不上的哦，要好好珍惜身体啊。”
“哈哈，我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哦，如果有需要，我们会立马回来的。”
“知道了，再见，我等会也要出门了，绫音和芹香呢？”
“我要去找兼职，债款还有好几亿呢。”
“我需要处理阿拜多斯日常事务。”
“那，再见。”
“白子酱？为什么会在这里？”
“骑行，今天的锻炼指标还没达成。”
“嗯~要好好加油啊，阿拜多斯的未来真是一片光明啊——”
“一片光明吗？嗯……大概吧。”
“白子酱需要自信一点哦，大叔我啊，要去睡觉喽——”
“午安。”
“午安~提前说一句新年快乐~”
“现在距离新年还远吧？”
“嘛嘛，人总是要为未来做打算，大叔我啊，可是很懒，很讨厌麻烦的啊——”
“是吗？”
“现在，老师来了，总算不用那么麻烦了~大家都能好好休息了呢——”
“嗯，晚上见。”
“晚上再见了捏——”
“天衣，你在…”
“嗯…喵呀~”
“天衣你不要叫那么大声，会被别人听到的。”
“可呵、可…可是嗯~”
白子走进半开着的保健室的门。
帘子的阴影，他、他、他们是在？！
白子虽然面部表情没有变化，但也快步冲上前，拉开了帘子。
“呀！”
“呃……你们……”
白子看着眼前的景象。
“啊，白子，你怎么来了？”
“你们，在干什么？”
“拔火罐啊。”
“拔火罐？”
“是啊，天衣刚才跟我说她最近好像变胖了，我推测是湿气过重，所以帮她拔了个火罐。”
“那刚才叫着喊着，是怎么回事？”
“啊啊啊呜哇——”天衣脸红到想把头埋进枕头里。
“哎呀，可能是天衣受不了拔火罐吧？我当初做这个的时候也是有些不适。而且我刚刚还给她刮痧来着。”
“老师。”
“怎么了？”
“你是从哪里学的这么多东西？”
“啊…啊哈哈哈，小孩子不要瞎打听。”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高中生在我眼里也是孩子，很多事情不要瞎打听，会崩坏三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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