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想出门的时候,被人骂:“你老公是个傻逼吧,整天拉个棺材,真他妈晦气。”

众媒婆都表示,没有一千块,否则你就一辈守墓,不要娶老婆了。

他家庭实在不富裕,父亲是个街溜子,没有经济来源,仅靠母亲微薄的收入来源,维持家里基本生活都不够的,更何况妹妹马上要科考,自己将面临的高额彩礼费,至于他那个厉害的师傅,一点也不靠谱,劝他一辈子打光棍,这是守墓人的命,否则便会有厄运缠身。

这些实际现问题,让他不得不去干些挣钱活,倒斗。

他打算干完这一票,得到厄运之盘,便去北境改命。

汗流满面的郝子风一手拉着棺材,一手不停地擦着汗水,骂道:“奶奶个熊,你他妈,到底会不会指,我从来没走过那么远的路。”

厄运之神位于斗星与勺星相交处,往往斗星与勺星相汇之点,便是龙脉的点晴之处,往往下葬之人,生前便是富有大气运之辈,若是普通人碰巧葬入天灵之穴,祖辈十八代便会受到龙脉诅咒,世世代代会有厄运缠身,直到此人成为千年僵尸,跳出天灵之穴,吸入他人之血,才可以转移厄运。

星辰盘的神针正指向天灵之穴,深山里迷漫着血红的雾气,凡是普通的人都不敢进入深山,进行打猎,除了艺高人胆大的盗墓者和捡药人,他往往凭借着祖传的看家本领,辩认方位,才不至于在这片变化无穷的雾气中,迷失方位。

他们守墓人从祖辈开始,全靠星辰盘辨认方向,只因星辰盘从未出错过。

刚走了一步,他吊着的罗针,竟然不停旋转,指向前方那棵巨树。

郝子风对于这种诡异事件已经习惯了,他上次与老和尚来到此处时,危运之神的墓穴还位于悬崖之下,如今危运之神的墓竟然在一棵巨树后,这种变化实在太大了,郝子风从未见过,如同沧海桑田之变化。

他已经想不清楚血雾的迷幻作用,怎可以改变厄运之神的墓位置,还是他现在并处了血雾的迷幻之中,但他以前听老和尚讲,血雾的作用只存在地表,并不存在地下。

可厄运之神的墓怎么会移动!实在太诡异了吧!

穿过大树,前方竟是被砍出的一片空地,这可把郝子风急坏了,挠了挠头,立马将洛阳铲塞进背包里。

他便背着个巨大的背包,疯狂往前跑,大喊道:“我的天呢,我的钱啊?希望给我留点汤。”

郝子风很想不通,南境的盗墓者都远离这邪神之墓,据说里面有恐怖的阴物存在。

到底是哪群毛头小子,胆敢来盗邪神之墓。

郝子风自然也是一个毛头小子,显然不信,有阴物存在,若不是老和尚三番两次警告,他早就铲除这邪神的老家。

郝子风追进盗洞,前方迎来的一点微光,显然是从门缝里透出的光,点亮了漆黑的道路,郝子风已来不及思考危险系数,匆匆往前跑,深怕宝贝都被抢光了。一毛钱都没了。

郝子风刚沿着门缝挤进来了,却见两道兵器影子在空中漂浮着,各自发出不一样的强光,照亮了整个墓室,显然是电视剧里的斗法宝场景。

郝子风哪见过这神仙场面,这场景早已颠覆了他对武者的认识了。

郝子风愣了愣地处在原地,冷汗直流,手也颤抖起来了。

他可谓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刹那间,两道身影倒飞了出去,光渐渐落没了,仿如片刻已是落入深夜,零星的幽火在各角落里一动也不动,静得让人莫名的害怕。

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郝子风下意识地俯视着地面,只见遍地横尸,鲜红的血液从不同的人体,不同的部位流出,在幽暗的光辉照耀下,沿着青石砖,不停地汇聚在一起了。

郝子风早已惊恐万分,他多么想遇到一个活人,可以陪他说说话,哪怕说完,那个人就死了,可除了一片寂静,也不见一个人发出声音。

血流成河的地面上,很显然这不是一群毛头小子,很可能是一群专业的盗墓团伙。

不同的服装轻易分辨出他们是两伙人,纵使郝子风见多识广,这样的奇装异服也从未见过,但出现这些奇怪的人物,便能表明这里面有着不同寻常的宝物。

是的,有钱可以使鬼推磨,自然也可以消除一个,郝子风也想起他此行的目的。

他细心地环顾四周,除了尸体,其他的物品,什么都没有,正当他准备沿壁摸索机关时,远处忽然吹出一阵阴风,阴火飘了起来。

一个正方体的模型,隐隐约约仿佛出现在他的眼前,那模样似棺材,可谁家的棺材是正方体的。

他迈开腿,借着微光,左闪一下,右闪一下,躲开血流聚集之地,朝着正方体棺材走去。

突然,一只血手死死地抓住郝子风的腿,使得他无法前行。

郝子风心惊胆战地回过头,只见一个男子光朝天口喷鲜血,啥也不说,郝子风吓得跳了起来,一脚踹开了死人,却怎么也踹不开。

郝子风大叫:“我的妈妈呀。你不要吓人,快点滚啊。”

这一声大叫却惊得另一个正在躺平的男子,喷了满地鲜血,这不喷不用紧,一喷就没完没了,在幽光里显得格外诡异。

正当郝子风冷静下来了,拔开血手后,他内心也无比纠结,他应当救人呢?还是继续盗墓。如果救人的话,在这大山深处又该怎么救,假如人工呼吸是万能的话,他也不喜欢一张动不动就喷血的嘴,他也是有洁癖的……。

在他顾虑万分时。

眼见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男人又摇摇晃晃地爬起来了,尽管他双腿还不稳,但他依旧昂着首,挺着胸,一副大将风范。

他左手摇摇晃晃从胸间里拿出一个光滑的玉瓶,右手正要打开,显然里面定是疗伤圣药。

郝小子也顾不上什么洁癖,赶紧跑过去,抢走了那握得老紧的玉瓶,放在口袋里,摸了摸他的小头,像个老师般,和蔼地,轻轻地嘱咐道:“这个东西呢,我暂时代你保管,等你回去了,我再还给你。”

中年男子一口血喷出,中指颤颤巍巍地指向他,却望见郝小子凶狠的眼神,便立马换了个拱礼姿势,慢吞吞道:“这位壮士,看你这身戎装,想必你肯定寻宝挣钱的吧!希望壮士把药给我,我就给你一千万,不三千万。”

一千万?

这个人脑子有点不清楚了,应想给我一千块。

郝子风虽说有些不悦,但一想到那么多钱,早已将恐惧抛在脑后,乐道:“可以,毕竟这药也是你的,但钱,现在就得给。”

郝子风向来对杀人犯没有好感,见这满地尸横遍野,这中年男子生平也不是什么好人。

“能不能出去再给,你见过谁杀人,带银行卡的。”

听闻中年男子理所当然的口气,郝子风心里的内疚之情,也荡然无存。

“杀人怎么就不能带,还怕见不得人啊。既然如此我也打欠条,那个丹药,等出去再给你,我是君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肯定不会骗你的。”

郝子风轻轻地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胸部,中年男子一口鲜血喷出,不知是太脆弱了,还是太气人了。

还好郝子风跳了起来,怒道:“你这是赤裸裸的嘲笑。”

中年男子深吸一口气,擦了擦嘴,赔笑道:“壮士,你误会了,我伤得重,不要紧,重要的是,我是真没带钱,要不你先给我药。这药本来属于我的。”

“可是现在,他属于我了。”

郝子风眼见此人城府如此之深,他若是受伤全愈了,凭他本事,哪怕自己不死,估计也没几天好日子,心里忽生一计,道:“你的诚意呢?如果你跪下,对天发誓,一定要给我钱,不然,你明白的。”

郝子风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狠狠地看着他。

他咬了咬,面无表情地跪了下来,不甘心地进行着后续操作。

“这样可以了吧,快把药还给我。”

他何许人也。

四大邪盗派之首。

邱山神盗派的副宗主。

是啊,像他这样的大人物,以前,只有别人舔他的份,何时他低声下气求过人,还跪在别人面前,何况还是个穷酸样的小子,幸好队友都倒下了,否则该多尴尬呀。

郝子风望着那副不情愿的样子,忽然感觉人生的搞笑,如此身份不凡的人物,竟向他跪地求饶,郝子风嘴角一笑道:“你竟如此有城府,我就更不安心了,看来这药,还是得我来保管。”

“咳,人生可悲哟”

“你……”那中年男子颤抖的手指,指向他。

郝子风居高临下,俯视的眼光犹如一道剑光,直震中年男子的心魂。

中年男子愣了愣,忽然大笑,指着身前一米来远的女子,很显然这是他的仇家。

中年男子巴结道:“大哥,你看这样好吧,只要你把那死八婆杀了,或者先奸后杀,这些我都不会在意,只要他死了,我出去了,依旧给你三千万。”

“你确定不是三千块,而是三千万吗?”

“我确定,并不是三千块,而是三千万。”

三千万?

你见过一百块?

在郝子风的记忆中,一分钱已是人生巨款了,他那扣门的师傅连一分钱,都舍不得给凌凡,这也就算了,老和尚还千叮咛,万嘱咐,他的父母千万不能给郝子风,一点钱,生怕郝子风耐不住寂寞,破了色戒,假如有一天郝子风破了色戒,他身边的人都要成为倒霉蛋。

在南境,一分钱可以买十个鸡蛋。

相亲的时候,百来块彩礼已是天价,可以受到十里八乡的吹捧。

郝子风表示信你鬼,你若是有一百块,你还来盗墓吗?

三千万是什么概念,你也太会吃了吧!干嘛,不四舍五入,直接给一个亿。

“我确定,我反悔了,我准备给你一个亿。”

中年男子生怕小命,交待在这里。

郝子风眼神一亮,好像那一个亿已到账户了,可心里甭提多恶心,他生平最讨厌别人,别人把他当白痴。

他淡然道:“好吧,我勉强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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