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道:“宫主放心,别的活儿我们不敢说,可是这伺候贵客我们的手段可比谁都高明。”
仇高齿道:“好,此事,你就去好好安排。”
天色渐浓,家家户户已经掌灯,今夜的举花楼张灯结彩,却没有一位客人,众女子正纳闷不知在等候何人之时,一辆辆马车载着人来到举花楼,车上下来的人物,高矮胖瘦形貌不一。
花娘早已在世海之中练对了双火眼,她一看便知这些人各个都有来头,他们身上带着一副看不上所有比自己地位低的人的傲慢,看举止形态,听谈笑间的语词多是当官的居多。花娘心想道:“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却做着道貌岸然的事,若论坦荡还真不如公子爷坦荡。”
花娘依然笑靥如花,将一位又一位姑娘推进他们的怀抱中,殷勤服侍着他们。众姑娘伴随着乐声翩翩起舞,举花楼内想起阵阵鼓掌声。
林惜站在州府大人身旁道:“大人,咱们这举花楼可以说是长运之首。”
州府大人道:“这当真是一座宝楼。”
林惜道:“今日宝楼有大人光顾岂非是宝物至尊?”
州府大人道:“还是我的小美人会说话。”随即州府大人道:“仇宫主人在何出?本州府怎麽没有见到她?”
林惜道:“奴家一直陪在大人身边哪里会知道宫主现在在哪里?”
州府大人笑道:“好好好,不管她,走,咱们去喝酒。”
这时,仇高齿走过来道:“林惜,你下去好好照顾下面的大人。”
林惜欠身道:“是,宫主。”
州府大人看着仇高齿道:“小美人,你可终于来了。”
仇高齿冷若冰霜道:“大人,您为何又放了田玉良?不是说好要午时问斩?”
州府大人道:“怕你是不知道,午时前颜古富来找过本州府,他说不让本州府杀田玉良,你们同为本州府坐镇长运,你说本州府岂能不给他几分薄面?”
州府大人见仇高齿不说话。他搂住仇高齿道:“我说美人儿,你别生气,这田玉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我已经罢了他的官,他现在与庶民无异,以后可能就是个告老还乡的命运。”
仇高齿道:“只要他不妨碍本宫便是。”
州府大人道:“他妨碍不到你的。”
美酒飘香十里街,珍馐美馔样样新。落花仙子无暇客,流云飞袖迷人眼。人言尽欢笑假情,慕来功名忘此间。少有人间志士在,苦水寒凉狱中行。
林惜见过了花娘,花娘道:“你怎麽突然回来了,而且还跟着他们一起来的?”
林惜道:“花娘,此事说来话长,我现在已经是仇宫主手下的一名侍女。”
花娘道:“是这样啊,那你可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来的吗?”
林惜道:“他们都是州府的官员。”
花娘嘀咕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些人来头还真是不简单。”
林惜道:“切记一定要好好照料他们。”
花娘笑道:“我们的手段你还不知道吗?”
林惜挽着花娘的胳膊道:“花娘,咱们服侍他们的酒菜可都是咱们自家厨房做的?”
花娘道:“那是当然,怎麽?味道不好?”
林惜道:“不是,我是想说,酒要用好酒,算了,我还是亲自去看看。”
花娘道:“好好好,咱们的酒都在库房。”
林惜趁机来到后院走上易行楼,她来到漆黑一片的二楼,眼睛适应了黑暗,看清的东西就多了,她一个角落一个角落地仔细查看着,终于找到了那个看上去并不奇特的花瓶,她轻轻触碰花瓶,果然打开一扇门。密道内比屋子里还黑,她又走出阁楼取来一盏灯笼,顺着密道向下走去,她看到一间密室,走进去,密室内臭气刺鼻,里面有很多已经腐烂的尸体。
她又沿着密道一直走到尽头,还是一扇门,她透过密道的一个小孔向门外看去发现竟然是举花楼的大殿,她心想道:“仇高齿不在里面,她的卧房在哪里?”
林惜又从辗转几条密道,这着实让她震惊不已,举花楼内的每间房子都可以在这条密道内窥到屋内的情形,只要不被人察觉就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这个秘密。
林惜一路走一路走,当她来到一处房间的时候发现仇高齿与州府大人,她心想道:“堂堂让人难以企及的仇宫主没想到也只不过是一介俗世女子,小怜,你若看到仇宫主与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又是作何感想?”
林惜转身走出密道,她从易行楼出来竟发觉眼前的这个世界好像清晰了许多,或许仇高齿的神秘在她眼里已经荡然无存,打破对一个人憧憬的办法就是打破在放在自己心中的绝俗超凡的神秘感。林惜深吸一口清气,她便只身前往赌坊。
一众赌徒看到这麽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眼睛瞪得跟碗口一样大,有人冲她吹口哨,有人上赶着围过来道:“姑娘,哪里人?在下乃是长运甄记古董行的长公子,名叫甄不贾。”
另外一人道:“在下是二公子,甄不棤,姑娘不如陪我们兄弟二人去找地方喝一杯?”
林惜道:“一个不假,一个不错,你们听起来倒是挺实在。”
甄不贾道:“我们兄弟俩人好钱多心真诚,你跟我们走保准差不了。”
林惜道:“可是我只能跟一个人走,而你们是两个人,所以我应该跟谁走?”
甄不贾道:“兄弟,她说得对呀,人又不是馒头怎麽分?”
甄不棤道:“要不让她跟我走?”
甄不贾道:“你怎麽不说让她跟我走?”
甄不棤道:“这......,你是大哥,你不得让着兄弟些?”
甄不贾道:“你是老二,年纪还小,你别跟大哥争了。”
甄不棤道:“不行,这位姑娘我要定了。”
众赌客见他们争来争去笑他们这俩傻子,甄不贾一手牵住林惜的手,甄不贾道:“姑娘,跟我走。”
林惜微微一笑在他手上轻轻抚了一下,几个呼吸之间甄不贾的手开始火辣辣地疼起来,他张皇失措地看着自己发疼的手。
甄不棤道:“你又犯什麽毛病了?”
说着手搂住林惜的腰笑道:“正好,他犯他的毛病,姑娘,你就跟我走。”
林惜抚摸着他的手笑道:“好啊,咱们去哪儿?”
甄不棤还正高兴,接着他的手也疼起来,他们俩兄弟的手眼见着慢慢肿起来接着就是蔓延到胳膊上,他们发疯般跑出去。
赌坊掌柜的走过来道:“姑娘,这里不是你乱开玩笑的地方。”
林惜道:“我是来找你们汪公子的,不信你去跟你们汪公子传个话。”
掌柜道:“好,等我去问个话,姑娘,你先来这边坐。”
赌客一阵扫兴,又各赌各的去了。
掌柜从楼上走下来道:“姑娘,汪公子有请。”
等林惜走上楼后,掌柜突然发现屋子里好像莫名其妙地多了些痛苦地呻吟声,再一看所有人都爬在了桌子上痛苦不堪。
汪为仁看到林惜道:“你怎麽来了?”
林惜道:“怎麽?你不想见我?”
掌柜跑上来道:“汪公子不好了,赌客们全都痛苦地躺地上了。”
汪为仁道:“你别闹了,咱们还指望这些不回家的赌客赚钱。”
林惜道:“解药就是酒,让他们好好喝一顿,醒了就好。”
掌柜地嘀嘀咕咕道:“这酒还能做解药?看来这是酒瘾犯了。”
汪为仁道:“你何必折腾那些赌客?”
林惜道:“闲来无事找些乐子。”
汪为仁道:“我说你怎麽得闲来赌坊?是不是可以取她性命了?”
林惜道:“因为我想到一件事情,特来此告诉你。”
汪为仁道:“何事?”
林惜凑在汪为仁耳边说了一通,汪为仁道:“不可,若是要她的性命直接了当便是,你为何要如此羞辱她?”
林惜道:“你难道不想看看这位在常人眼中触不可及之人的真实面孔?”
汪为仁道:“杀人不过手起刀落,可是羞辱一个将死之人不在杀人的范畴之内。”
林惜道:“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连这种小事情你都推脱,你心中到底有没有我?”
汪为仁道:“这是两回事,本公子一向喜好风流众人皆知,若用卑劣手段岂非有失本公子的颜面?我只要她项上人头,不如,你另寻他人如何?我会给你足够多折腾的时间。”
林惜道:“既然此事你不答应,那只能另寻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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