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声二人双掌相撞,内力震荡,二人各退几步。

颜古富道:“在本座看来你武功不错,目之所及,出手无误,想必你有一位名师。”

江漠尘道:“名师不名师想来与颜老板没有多少关系。”

颜古富道:“可惜今日葬身于此,白瞎一身好武功。”

江漠尘大笑道:“颜老板就如此有把握?”

颜古富缓缓运起内力,江漠尘莫名感觉阵阵寒意心中暗想道:“与这等高手一较高下,果真生死难料啊......”

颜古富与江漠尘同时出手,此不为人知的一战他们全都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本事,是谓生死皆要拼。堂外秋风起落时,人间沧桑谁知处,应是穷途该有路,莫道路上孤人怜。人生多少好时节?吃喝愁,名利愁,孤魂野鬼再续愁。

颜古富一记肘击砸在江漠尘的头顶,继而紧跟一记提膝顶在他的胸前,最后颜古富冲上去接上一记重拳。江漠尘摔在地上口吐鲜血。颜古富收住手隐隐寒气在身上散发。江漠尘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来,他口中道:“遗......憾......”

颜古富道:“你们的人生中必须要有遗憾。”

江漠尘的意识在渐渐下沉,低声道:“多少事情可随心......”

严常走上前手起剑落割下了江漠尘的头颅,他的生命如琴弦易断,可是谁的生命又不是如此?

严常道:“是真的。”

颜古富道:“假作真时真亦假,好好埋葬。”

颜古富深吸一口气,大殿内的血腥味十分浓重,吸入肺腑并不算很好受,他走向了练功的冰室。

仇府,大堂内一片寂静,堂前摆放着许多具尸首。

仇高齿道:“小怜,将他们都拉出城去埋葬。”

小怜道:“是。”

此时,姬玢上前启禀道:“宫主,我们现在要满城撒网或许能抓到凶手。”

仇高齿道:“小影,你去安排此事,务必找到那一老一少。”

小影道:“是。”

仇高齿道:“多事之秋。”

段白玉走在府园中,好几处的房子被烧成一片狼藉,下人们正忙着收拾残局,工匠也正忙着修葺。段白玉巡视着昨夜打斗的地方与纵火的位置一东一西,正好形成声东击西的局面,显然这是有意为之,可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汪为义会不见了踪影,甚至他此事与汪为义有关,很快他觉得并非如此,若是汪为仁所为,他何必要挑这个时候,他随时都可以放火?难道这是他们暗中的计划?此事不好妄加论断。

仇府太大发生火灾烧几间屋子无关痛痒,此事也并未流传到街市之上,然巡逻的官差却知道仇府发生了火灾,他们原本想帮忙救火,可一想到仇高齿的为人,他们也不敢傍边免得被仇高齿说是看热闹的,所以干脆按下不提。

戴府,戴缈生问谭钱道:“青楼自发生那件事情后经营如何?”

谭钱道:“人来人往,倒还可观。”

戴缈生道:“很好,青楼也要多备些药材,让她们也经常泡泡药浴,老谭,你要多上上心。”

谭钱道:“这是自然。”

戴缈生道:“赌坊、青楼都交于你手会不会太累了些?”

谭钱道:“回坊主,属下乐意为坊主操劳。”

戴缈生道:“好,老谭呐,你就多辛苦些,赚了钱也有你的一份嘛。”

谭钱道:“属下明白。”

戴缈生道:“老柳,你手下办的事情如何?”

柳木道:“回坊主,肥料作坊一事已经准备妥当,也已经做出一批肥料来,不过还不够长运各处田庄的两成。”

戴缈生道:“加大人力物力,争取在这个秋天施肥前将所需的肥料做出来并覆盖长运商道中去。”

柳木道:“属下明白。”

戴缈生道:“嘱托好渗入商道的人千万不可暴露。”

柳木道:“都是我们的心腹。”

戴缈生道:“老刘、老谭,你们说我们成立咱们的商道如何?”

柳木与谭钱相互对视一言,谭钱道:“仇高齿的商道办的的确是顺风顺水,她吸收了长运许许多多的优质商户,而这些商户也为她吸收了长运外的商客驻足,更何况与她们做生意还有官家做保障,所以她们可以稳定上货本钱与出货价钱,一来商客出货的价格高有保障,二来商客收货的回报也十分稳定,因此她们更容易吸收到优质商客与他们合作。”

戴缈生道:“长运物价如此之高,他们向外出货的价钱还能比长运外的出货价钱低吗?”

谭钱道:“虽说长运的物价很高,可是莫忘了仇高齿还手握着长运的宝山,山中珍稀宝物药材颇丰,就算仇高齿她出货价格高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是得天独厚的优势。所以,属下认为我们不易承办商道跟她相争。”

戴缈生道:“可是不做商道又如何击溃仇高齿的商道?正如法香所言,我们要掌控来长运的商客才好。”

谭钱道:“常言道‘千里经商只为财’若是经办商道我们要让利给来长运的商客,只要利益给的高就不怕不选择我们,可是......”

柳木道:“可是我们以高价买断所有商客的信誉,然后再以低价在长运卖出货物,虽然可以打击到仇高齿的商道,可我们就会出现亏损的局面。”

谭钱道:“瓜果蔬菜,米面粮油,针线布匹必不可少,无气之物尚可囤积,有气之物容易腐烂不好囤积,而且米面粮油这些东西颜古富麾下就有很多商户,而且他们的田地广阔有什麽不能自己种,所以我们高价拉拢商客只不过是胜之在表。”

戴缈生道:“尔等言之有理。”

谭钱道:“现在长运城除了我们的赌坊、青楼还有四家,所以赌坊的收益也远不如先前,以后青楼的收益也可能没有预想中的好。”

戴缈生道:“老柳,你安排下去让我们的人要卖米面粮油,而且价钱一定要比颜古富麾下的商户要低,明白吗?既然拖不垮一个仇高齿,那咱们就先拖垮一个颜古富。”

柳木道:“好,属下明白,我这就去做安排。”

张三麻、李四眼跑遍了大半个长运,大大小小的分舵也跑了好几个可就是一个人都没见到,李四眼道:“现在连我都感觉此事有些蹊跷了。”

张三麻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啊,我看咱们还是去找汪公子禀告一声。”

李四眼道:“走......”

二人来到仇府,司阍看到他们问道:“你们找汪公子?”

张三麻笑眯眯道:“正是正是,我们正是来找汪公子的。”

司阍道:“汪公子从昨儿个出门去就没有回来,我看你们就别等着了。”

说完便关上了门,张三麻道:“没回来,这去哪儿了?”

李四眼道:“真是邪性,怎麽一个一个的都不见人影?”

这时,段白玉走了过来,司阍看到他主动示好道:“段公子......”

段白玉道:“门外是谁?”

司阍道:“不认识,找汪公子的,小的说汪公子没在家。”

段白玉道:“开门。”

司阍将门打开,段白玉走出去叫住他们二人,张三麻、李四眼看着段白玉的打扮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于是点头哈腰道:“公子,你叫我们?”

段白玉道:“你们是谁?”

张三麻道:“我们原是举花楼的伙计,我叫张三麻,这我好兄弟李四眼。”

段白玉道:“那你找汪公子所为何事?”

张三麻跟李四眼相互对视一言,遮遮掩掩道:“这......”

段白玉从身上拿出几两银子递到他们手上,张三麻假意推辞道:“公子真是太好客了,我们哪好意思收?”

段白玉道:“只要你们讲给本公子的话有价值本公子还会赏你们。”

张三麻道:“事情是这样的,汪公子要我们告诉众分舵的兄弟们去帮他找个女孩儿,只可惜我们那帮兄弟好像全都凭空消失了一样,怎麽也找不到人,所以特来此禀告汪公子。”

段白玉心想道:“原来这个汪为仁竟然跟一群地痞无赖搅合在一起,看这样子好像还是他们的头儿,这个汪为仁倒也会使唤人。”他道:“他现在在玉水街的赌坊里。”

张三麻道:“好好好,我们这就去,多谢公子指点。”

汪为仁找人这件事情段白玉丝毫不感兴趣,一群地痞无赖莫名其妙失踪虽不是什麽好事,但也算不上什麽坏事,可问题就是他们莫名其妙失踪的原因让人感觉有趣些。

张三麻、李四眼来到街上找到这家赌坊,张三麻道:“没想到咱们汪公子这麽有本事,一夕之间竟然办了这麽大一间赌坊。”

李四眼搓着手心道:“到这里来还不得玩儿两把。”

张三麻道:“再玩儿小心把命玩儿进去。”

两人找到大理赌坊的伙计问道:“汪公子在哪里,我们是他的亲随,有要事要禀告。”

伙计道:“汪公子说了,最近不见客。”

张三麻道:“不见客?这怎麽能不见客?”

伙计道:“事实就是不见客。”

李四眼道:“你他妈还怪嚣张......”

眼见李四眼要动手,张三麻拉住他道:“你要干什麽?咱们都是替汪公子办事的人伤什麽和气,既然汪公子现在不见客,那我们就不见了,走,去玩儿两把骰子。”

他们二人在桌上玩儿赌时,听到长运的百姓说道:“你们发现没有?咱们长运的无赖流氓好像一下子都不见了似的。”

有人道:“你别说,还真是这麽回事儿,向往常流氓痞子整天在街上瞎溜达。”

有人道:“也有可能是仇宫主创立了商道没人敢胡来了。”

张三麻不想在汪为义的赌坊里惹是生非只好忍气吞声在心里念道:“他妈的,小心老子这就去砸你们家窗户,什麽叫我们胡来,我们他妈这叫从良,懂不懂?”

有人说着话突然瞥见了张三麻、李四眼随即挖苦道:“这不,现在还有俩?”

众人看向张三麻与李四眼,张三麻道:“看什麽看,老子他妈早从良了。”

有人道:“该不会赌输还要耍赖吧?”

张三麻道:“放你娘的屁,大爷有的是银子。”

赌桌上的人齐声喝道:“好好好......”

张三麻、李四眼道:“还赌不赌?老子赢你们个兜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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