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古富坐着马车驶向自家府邸,颜古富心想道:“这个田玉良真是迂腐己见不知变通,我还希望他能助我一臂之力,可他只顾怜惜自己的羽毛。汪为仁没有刺杀成功,仇高齿仍有意染指长运的粮食,戴缈生只管闷声发财,下面又应该怎麽做?”想了想他吩咐道:“去举花楼。”

他的马车又停在了举花楼前,此番出行他将自己的马车换成了最普通的马车,没有人能想到如此普通的马车里竟然坐着的是颜古富,颜古富下了马车,本来还欢笑弥天的举花楼从外到里瞬间安静下来。

花娘紧忙迎出来道:“原来是颜老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颜老板快里边儿请。”

颜古富问道:“你们的仇宫主在哪里?”

花娘笑道:“我们仇宫主正在厅堂休息。”

颜古富道:“带本座去见她。”他的声音好似从深不见底的冰窟中穿过来的一样,冰窟带走了声音中仅有的一丝温度,让花娘有一种恨不能插上双翅赶紧躲他远远的才好的感觉。

从花娘的举动中就可看出她有些不自在,多了些束缚,可她毕竟是举花楼管事之人她不来招待颜古富谁来招待?花娘道:“请颜老板随我来。”花娘像是打圆场一样边走边说道:“颜老板不知啊,我们举花楼又来了几位水灵灵的大姑娘,日后有望成为绝顶的招牌,颜老板何时有空去见识见识她们的功夫?”她觉得不说话也不行,这种时候不说话反而感到更恐慌,看来有时候说话是能缓解恐惧的,就如人总是会用大喊来消弭心中的惊惧发散出去为自己壮胆一样。

颜古富道:“你只管带路,废话最好不要说太多。”

花娘尴尬一笑道:“是,奴家这就闭嘴。”

花娘巴不得有人让她闭嘴,像颜古富这样的人让闭嘴的时候自己一定不要说话,这是花娘活了四十多岁后想明白的道理,闭上嘴自己就能心安理得的带路了。

来到会客厅前,花娘道:“这里就是了。”

颜古富点头示意,柴季将门推开,颜古富迈步走了进去,柴季跟随其后,颜古富道:“现在的举花楼还真是今非昔比。”

仇高齿道:“原来是颜老板来了,不知颜老板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颜古富道:“本座听说仇宫主正在让汪为仁广招粮农?”

仇高齿道:“确有此事。”

颜古富道:“本座今日便是来告诉你的,你打死人的主意无人能管,可你若是敢打本座的主意,本座定不会轻饶你。”

仇高齿道:“田契现在已经是汪公子的了,他要怎麽做那是他的事情,可是无论他怎麽做,本宫都支持。”

颜古富道:“你应该知道本座指掌下是长运的粮仓,任何人都不能对此染指,自然也包括无所不能的仇宫主,这是本座的底线,所以本座此次前来不是跟仇宫主谈商量的,也望仇宫主告知汪为仁一声,免得让他徒劳无功一场,不日本座便将汪为仁从慕千洪手中夺走的粮地收回来。”

仇高齿道:“收不收是颜老板的事情嘛。”

颜古富冷哼一声道:“那本座就请仇宫主拭目以待。”

说完颜古富便甩袖离开。

仇高齿沉吟道:“剑已在握,谁死谁生,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她问道:“小怜,有慕千洪的下落了吗?”

小怜道:“回宫主,没有。”

仇高齿道:“此人倒也真沉得住气。”

颜古富回到了府邸,管家走上前来道:“家主,慕先生醒了。”

颜古富快步来到“妙绝堂”,慕千洪已经坐起了身子来,慕千洪看到颜古富激动地泪流满面道:“颜兄......”

颜古富道:“慕兄,你醒了,感觉如何?”

慕千洪痛心疾首好像他犯了很多很多的错误一样,或许错就错在他醒过来的太晚了些,他焦急道:“是仇高齿,都是仇高齿所为,他杀了我们很多人。”

颜古富道:“仇高齿......”

慕千洪捶胸顿足道:“我觉得她是冲着举花楼来的,这举花楼在我手中果然是个祸害。”

颜古富道:“举花楼现在已经是仇高齿的了。”

慕千洪惊讶地“啊”出声,他道:“这......这......”

颜古富道:“慕兄也别急,你醒过来一切就都好说了,人证在,谅她仇高齿也无法抵赖。”

慕千洪垂头丧气掩面埋藏自己的痛苦,心头似坠了块石头沉甸甸,他沉重道:“但愿如此。”

颜古富道:“慕兄好好调养身体,等你恢复后我们去找找田大人,或许有田大人出面就能将举花楼夺回来。”

慕千洪道:“我现在就可以去找田大人,颜兄事不宜迟。”

颜古富想了想安慰道:“好,本座先去安排些事情,你先休息休息,去的时候本座自会派人来找你。”

慕千洪道:“有劳颜兄。”

颜古富走出“妙绝堂”道:“柴季,你整备些人手,去城东外的田庄走一趟,在东阳田庄的千亩粮田的周围立上木桩贴上告示,告诫众人谁若是敢接手粮田那便是与本座为敌,让他们生死自明。你顺便去查查粮典原来本座卖给慕千洪之前是谁种的还让他们继续租种便可。”

柴季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颜古富道:“对了,你另外将吕氏三兄弟的尸体还有慕千洪家的两位管家装殓后送到仇高齿那里去。”

柴季道:“是,属下一并安排。”

颜古富心中还是疑惑幕九的钱庄究竟是怎麽回事,他不便多问显然慕千洪还是对他有所保留,事实没有讲清楚之前他完全可以怀疑慕千洪对他保留的意图。自从江鸣出现后颜古富对慕千洪已是外信内疑,但由于他始终是没有看透慕千洪,所以他还不想对其下手,何况慕千洪现在还没有失去价值。

天街人声,嘈杂入耳,汪为仁自酒楼出来便在街上闲游,他已用自己的方法将断无常的遗计量计而行,他现在心情很好,心想着:“断叔,你的遗愿就由侄儿代办,侄儿定不会让你失望,你若在天有灵就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他对前途充满了希望,他悠然地走在路上,因为他不是一个胆小之人,可他想到自己被人刺杀就心头恼怒,那杀他之人是谁?他心中冷笑道:“除了他还会有谁?”他并不服气,他在街闲游就是要让暗中窥伺他的人看看,谁能杀得了他?没有人,只有他能将别人踩在脚下,却无人可将他踩在脚下。

汪为仁走着走着停下脚步,他又调转了方向朝着举花楼走去,举花楼说实话根本没有任何价值,而有价值的却是人,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银子,聚人之地,就是聚宝之地,人力所能创造的价值简直不可估量。汪为仁站在了举花楼前,他以一个过客的身份走了进去,花娘紧忙迎上了来。

花娘道:“原来是公子来了。”

汪为仁道:“花娘近来可好?”

花娘道:“还行......”

汪为仁继续问道:“姐妹们可好?”

花娘道:“他们可都想公子了,这还有几个闲着的姑娘,要不公子......”

汪为仁道:“现在不必了,花娘,仇宫主在哪里?”

花娘小声道:“就在楼主先前的会客厅。”

汪为仁道:“我这就去。”

花娘有些担心道:“公子......”

汪为仁笑道:“花娘莫要担心。”

汪为仁看到门前有侍女守门,侍女将汪为仁阻拦在门外,汪为仁道:“本公子要见仇宫主。”

侍女道:“宫主是你说见就能见的?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麽身份?”

汪为仁微笑道:“那劳烦二位姐姐为在下通禀一声可好?”

侍女另眼旁观,不动声色,汪为仁似乎有些恼怒,他不但心存傲性也存劣性,宁可自己有轻视别人之性也绝不允许别人有轻视自己之势,汪为仁眼睛射出的精光似一柄寒刀所绽放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然而仇高齿身边的侍女也绝非善类,她们的眼神同样毒似蛇蝎。汪为仁身上的杀气凛冽,侍女也已握住手中的剑柄欲将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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