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银河凭鹊度。王钩新吐照云屏。
七夕已至,何处归来山上仅余清宁孤身一人了,白清与池玖忆自是下山了,云深和江星垂去凡间了,而秋唯落定是被庄北冥抱走了。
清宁欲哭无泪。
扇影轻摇一线香,心似丁香百结,且叹人间离合常相半。
与清宁不同的是,白清与池玖忆正游玩人间。
玉笙吹彻夜何其,市桥携手步迟迟。
“池玖忆,为何带我下山。”
楼阁萧声散。云恼月,月羞云。
池玖忆也没个正经样,调戏道:“怕你整日闷在屋中,闷坏了。”
歌声闲,有人倚画阑。静悄悄,思依依。
白清照旧平静回道:“骗我。”
袅袅天风响佩环。鹊桥有女夜乘鸾。也恨别多相见少,似人间。
池玖忆说不出满嘴荒唐言,却是张口便情话:“我怎舍得骗你。”
鹊赴秋期七。浅月窥清夜,凉生一天风露。
“你骗我。”
纤巧云暗度。柔情不尽,好似冰绡云缕。
白清驻足,认真面对池玖忆,只一声:“放手。”
池玖忆回首了:“不放。”
正欲挣脱,白清眼前有玉一晃,原来是池玖忆。
晃在白清眼前的是枚玉佩,上好的羊脂玉、松石色绳,形似鸾凤。
歪首,白清唤了声:“池玖忆。”
眉眼一弯应下,池玖忆将玉佩塞入白清另一只手中,道:“瓷人,笑一笑。”
“池玖忆。”
“我在。”
“为何给我玉佩。”
“想让你笑一笑,至少,笑给我看一看也好。”
人言恩爱久长难,又不道、如今几岁。
“池玖忆,你忘了,我天生不会笑。”
池玖忆,你忘了,我不会动心。
“如若我教会你笑呢。”
如若我教会你动人心呢。
“应是不会。”
应不会爱你。
“我不信。”
我不信你不会爱我。
抬首,白清望向天河,轻叹一声道:“池玖忆,这牛郎织女,因缘不断,结下生生世世,引得世人遐想。可牛郎为凡人,织为女仙,人间一年天上一日,不过数十日,牛郎便会转世投胎。届时,牛郎可否还能与织女相认吗?织女是否认这个牛郎。又或者,牛郎织女本就不是一段佳缘。”
这一句一句的,不愧是绝情心薄情唇。
池玖忆牵着白清的手,就是不愿松手。
“牛郎织女能否前世今生续缘我是不知,不过,我可能会不择一切手段,佳不佳缘的,留予后人评判罢了。”
白清当即欲丢还玉佩。
“白清,你可真不讲理。我已亲手送出,你再扔回,还讲不讲理了。”
白清平静注视,只道:池玖忆,你不讲理。”
池玖忆也是厚脸无耻:“好,我不讲理,是我不讲理了,你可不能再扔还。”
垂首,白清看着羊脂玉玉佩,翻来翻去看了好几眼,尽可能忽视池玖忆垂下的目光。
池玖忆已经在说了:我的心意,你总要收下吧。
也不知池玖忆何时所备的玉佩,应不会再如药玉、平安符一事了。
收拢手心,白清应了声:“哦。”
弯腰一笑,鼻尖相触,池玖忆又嗅到了白清身上那股清香,满心眷恋道:“你要收好了。”
白清却是眸光一转,风起,转身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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