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仍十分清明,白清在反抗:“不,池玖忆,我不戴。”

轻嗅玉人青丝,池玖忆垂眸一看,白清那双星汉汉眼眸勾人得厉害,直把他心神全勾去了。

“戴着吧,”池玖忆似在轻声细语说些情人私话,暧昧的不得了,“你不戴着,我不安心。”

药玉已然戴上,更衬玉肌。

“更消瘦了,”池玖忆面贴白清左腕,双眼中只有心上人,轻语,“让我好生心疼。”

舒展左手抚着池玖忆脸庞,白清是清醒的。

无情道大成,可不是吹的。

“为何要戴上,”抱紧身上人,白清在池玖忆耳旁低声道,“池玖忆。”

这一声可晃心神,晃得吃了好多蜜,心里比沾了蜜还甜。

谁知池玖忆闷笑一声,低声闷闷地轻笑一下,与白清十指相加了,

“这可不能告诉你,使坏的瓷人。”

被发觉意图了。白清内心咯噔一声,作势要挣扎。

池玖忆势抱紧了,不敢伤白清,力道恰好。

无论如何,他从不敢伤白清一分一毫。

挣脱不得,白清又用那对行云过尽星河烂的眼睛盯着池玖忆。

池玖忆伸手便捂,手心处便有什么扫过

那是白清在眨眼。

“别这么看着我,我会忍不住的。”

会忍不住想吻你的。

白清不动。

池玖忆还是疯在骨里的,改不掉。

俯身,鼻尖相触,是池玖忆在诱引:“乖,瓷人,听我的话好不好,抬腿。”

白清被烫到了,烫得眼皮一跳。

“池玖忆,我才十七岁。”

轻蹭玉人,细解衣衫,只笑言:“十七了,不小了。”

白清可能是不知说什么好了,不予反应。

池玖忆还在笑,也不知从哪学来的一声声能酥到人骨中去,尽是缠绵:“放松,别紧绷着全身。”

白清抿唇,又咬唇。

池玖忆一见此,便道“别咬唇,我心疼,要咬就咬我吧。”

忽闷气一声,池玖忆不怒反笑,宠溺一笑:“嘶,瓷人,这可踹不得啊。”

仅哼一声,气息相融,烫风的烫风,冷心的冷心。

“瓷人,听话,张嘴。”

池玖忆是不会知收敛的,一心只想探索前进。

邃然侧首紧抿唇,气在心头,内心都不知道人多少句了。

池玖忆也不怕他的瓷人生气不理他了,仍旧捂着白清的双眼,落下红痕在玉颈。

冰清霜洁,金兽爇。晓寒兰烬灭。

“瓷人乖,叫一声。”

“不。”

又是轻笑,滚烫的心跳直达心门,身贴身了。

“叫一声吧,让我听听。”

玉瓶白梅一枝秀,炉红酒暖香薰逸。

“池玖忆。”

禁不住这声,使得玉人仰首,池玖忆却在松手翻找。

听到动静,睫羽几颤,白清甚至相信,池玖忆会掏出许多意想不到之物,还是在他屋中。

于是,白清抗绝了:“不,池玖忆,不要。”

池玖忆何时放的这一堆东西?

收手,池玖忆指拂去白清脸上凌乱的发丝,哄骗道:

“会好的,听话,别动。”

簇定重炉酥酒软,门外冬风寒不知,恰疑三月时。霜月低看梅几枝。

“酒,”语似呻吟,断断续续道,“池玖忆,我的酒呢。”

却握玉人手,放心口,池玖忆眉眼一弯:“不要酒了,要我吧,白清。”

可惜白清还是挣扎,微喘躲避:

“不要,池玖忆,别不碰我。

再次"十指相和,密吻云鬓。

“我只是想碰一碰你。”

都已不止是碰一碰了。

急是一夕千念,云汉一转,眸光微动。

“池玖忆,池玖忆,池玖忆………”

闻声停下,浅抚玉人,池玖忆应着:“我在,”

“池玖忆。”

“我在。”

“池玖忆。”

“我在。”

“池玖忆。”

“我在。”

“池玖忆”

“我在,白清。”

再唤几声,白清起了睡意,便不管不顾要在池玖忆身下入睡。

而池玖忆只是温柔看着,又道:“有我在,睡吧,白清。”

低印红痕,轻拥清风侧身静躺,不由笑了:“竟信我是个君子,白清,你可真信我。”

可是一看白清睡颜,池玖忆老老实实不敢乱动手脚。

不能吵了白清睡梦。

“罢了,我们还有往后,来日方长。我会一直在你身旁的,白清。”

夜寒人静,灯垂烬,月向雪山云外吐。

好不易将池玖忆赶下山了,白清才看向昨日守门的九意。

九意顿感不妙,试图逃离。

“胳膊肘往外拐,”白清一启薄情唇,“恬不知耻,畜生。”

九意可怜一缩,又匆忙向白清喵喵喵,讨好意图十足。

白清不作理会,专心煮酒。

昨夜酒虽未煮干,但热了又凉,白清不想喝了。

说来这郫筒酒还是白清亲自酿的酒,倒了也不知可惜,全是气在心上。

郫筒酒在袁枚《随园食单》最后的《茶酒单》中有述,是与浙江绍兴酒、常州兰陵酒、山西汾酒等名酒并称为“十大名酒”的四川郫筒酒。

且说这郫筒酒,清冽彻底,之如梨汁蔗浆,不知其为酒也。足见这郫筒酒胜过剑南春,成为蜀中物产之代表。

一想起酿酒时与昨夜煮酒时,总能想起池玖忆,只是脑海中——浮现池玖忆的身影,白清更面无表情了。

他早该搬离何处何来山的,早就应该远离池玖忆的。

九意见白清对它爱搭不理,心一急,便要攀上白清双膝,却不敢抓坏白清衣裳,更不敢从白清双腿间钻出装可怜。

九意曾试过次,自认为可爱地从白清双腿之间冒出,娇喵一声。

不成想,池玖忆一瞧见如疾风迅速抓起它,丝毫不留情面扔出了三里外!

若不是风犹怜,它还要再滚两里的跟头。深晚可怜兮兮爬至白清榻前,还未长气出短气进喵一声,白清已掀被坐起身欲下榻。

而池玖忆原是抱着白清睡于里侧,同坐起,静看,不语。

它又被扔出了何处归来山。

九意好似意识到了,它是池玖忆雕出讨白清欢心的,不是跟池玖忆争白清宠爱的。

情种,执迷不悟。

“别碰我,池玖忆的东西。”

九意更委屈了。

伸来,酒已沸,便歇火,白清瞥见了左腕间的那串药玉,珠宽白玉腕。

白清始终未从池玖忆口中套出这串药玉究竟还有什么是不可告知于他的。

酒香入鼻,易醉。

抬手细瞧,药玉滑落小臂,到底是过于纤细了。但也不能全怪白清,这串药玉玉珠过多,缠了三圈仍宽。

白清想不通。

沉思片刻,一睨热酒。

总会有时间的,往后吧,有机会再喝。

抱起九意,才撸几下,白清转手送出了庭院。

“别回来了。”

环视屋中,白清坐上床榻,心道:试一试。

只是这一试,惊天动地。

数以万计雷劫劈下,不可撼动的威严中有着泯灭生灵的恨意。

于天雷之下,被紧拥入怀。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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