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挡在陈迹路上:“老爷、夫人与你说话呢,你...”

陈迹面色沉静,右手一勒缰绳,战马豁然扬起前蹄,狠狠朝管家踏去!

管家惊慌失措的侧滚开去,才堪堪躲过这一踏!陈迹冷声道:“滚。”

他与众人擦身而过,在张府门前跳下马来。

陈迹将缰绳递于门前小厮手中:“劳烦通禀一下,陈迹造访。”

却见陈府这边,陈礼钦、妇人、管家、小厮皆静静看著,他们脑子一时间有点转不过来,这不是他们陈府的三少爷吗,怎么跑张府去了?为何杀气这么重?

这哪像是医馆学徒,分明像是边军之中的杀才!

那妇人温声问道:“老爷,陈迹怎么过家门而不入,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又惹他..”

陈礼钦凝声道:“与你没有干系,不必多想。”

妇人蹙眉疑惑:“可他去张府做什么?妾身先前好像听说,他与张二小姐有了一些交情。但如今他一男子贸然拜访张二小姐,会不会于礼数不合,误了张二小姐的名声?”

就在此时,张府内传来张拙奔走的呼声:“诶哟,你怎么跑来了?我还说把官袍换了便去医馆寻你呢。”

说话间,张拙脚上只穿著一双白袜子便跑了出来。紧接著,却见张府嫡子张铮也一阵风似的跑出来。

只见张铮拉著陈迹的胳膊便往里面走去:“好兄弟,我方才还与阿夏说要一同去寻你,外面冷,快进屋暖和暖和。”

可张拙看了陈迹一眼,转头对张铮说道:“陈迹此来必有要事,你先回去。”

张铮怔了一下,转身便走,顺便将门前小厮也带走了,不让旁人听到父亲与陈迹的交谈。

待到门前安静下来,张拙看向陈迹:“你为靖王而来?”“不,我为世子与郡主而来。张大人,我救过你一次,救过张夏两次,如今我需要你和张夏明天为我做一件事,可不可?”

张拙捋了捋胡须:“不论何事,我张家接了。”...

一炷香后,陈迹再次冒著风雪,策马往东市而去。直到傍晚时分,他才在通济街一户大宅前停下。

这是一户富庶人家,今晚家中老太太七十大寿,正要办一场堂会,洛城里却突然下起了雪。

陈迹来到门前,正有管家笑眯眯迎客:“这位客官,可有我家请柬?”

陈迹头也不转的往里走去:“我来寻你家搭堂会的力棒,我是他的朋友。”

管家一听是来找力棒的,顿时面色冷了,他伸手拦住陈迹去路:“寻力棒寻到主家里来了?滚一边去今晚老太太七十大寿,没空搭理你。”

陈迹看他一眼,从袖中拿出密谍司腰牌:“三日之后,自己去环景胡同密谍司衙门领十棍,你若不来寻我,我自去寻你。”

管家面色忽的惨白。

陈迹在大雪中哈出一口白气,感慨道:“权势果然好用..算了,与你玩笑的,领我去堂会戏台处。”

管家卑躬屈膝的在前面领路:“您小心地上积雪,可千万别滑倒了。”

来到戏台外陈迹挥手驱离管家。

他在一旁看著佘登科与一群力棒扛著木头,一点点戏台搭起,直到佘登科看见他,惊喜著一路跑来:“陈迹,你怎来此处了?今晚汤家老太太大寿,你待会儿与我藏在后台,晚些时候我领你去蹭一顿好的!”

陈迹站在雪中,沉默片刻才说道:“余师兄,你喜欢春华对吗?”佘登科迟疑道:“对,喜欢。”

陈迹问道:“为何会喜欢她?”

佘登科回忆著说道:“我第一次进王府闹出好多丑态,其余丫鬟都笑话我,唯有她细心提醒,后来还偷偷教我规矩,拿王府里的点心给我。休沐时,我带她去家里一起搭堂会,她也没有嫌弃,陈迹,她其实是个好人。”

陈迹看著远处的戏台:“先前你与她一同陷害过我,你还记得吗?那时她赔我钱,有零有整,三十两银子,零三十六枚铜钱。”

余登科情绪低落下来:“记得,对不起。”

陈迹转头直视余登科,平静说道:“那时我说你欠我一条命,我说什么时候还,你就得什么时候还。”

“我记得。”

“如今,这条命该还了。”佘登科挣扎许久:“好。”

陈迹笑著拍了拍余登科肩膀上的雪:“佘师兄,你这条命我也不白要,春华此时就在内狱之中,帮我等于帮她。你此次若能活下来,我送你们远走高飞。”

佘登科心里一紧:“若活不下来呢?”“那就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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