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流逝,
陈元彪见朱砂治父子沉默不语,
便转身,于菜畦间抽出一根荆棘。
这荆棘约莫成人臂膀长短,遍布锐利倒钩,
因年岁久远,其上尖刺在日光下闪耀着黑曜石般的,冷冽光泽。
他掂量着手中的荆棘,分量适中,
随后缓步迈向朱砂治父子,
目光锁定在朱砂治身上,沉声道:“孩子的事,你自己来解决,还是我代劳?”
另一边,
苏致远、刘淑娟与苏雯静怔怔地盯着这一幕——陈元彪手持粗壮荆棘,
步步逼近那对父子。
目睹恶霸即将得报应,
三人内心的快慰难以言表,
若非场合所限,苏致远夫妇或许早已畅怀大笑。
多日来,
这位村中一霸令他们举步维艰,
如今,名震乡里的陈元彪愿为苏家出头,
惩治恶霸,他们心中满溢感激,
此情此景,已超出他们的期待。
……
…………
苏雯静目光所及,略显富态的朱砂治,缓缓伸出肥胖的手,
接过了那条乌黑铮亮的荆棘,咬紧牙关,
转向已吓得面无血色的儿子朱子庞。
“爹!”朱子庞见到父亲坚定的眼神和荆棘上闪烁的黑芒,不由缩了缩脖子,
嗫嚅道:“爹,这荆棘上倒钩足有两寸,若抽在我身上,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爹,能不能先把那些倒钩去掉,给我点心理准备?”
“爹,您真要狠心至此吗?”
多年的横行霸道让他未曾料到会有今日,
恐惧终令他醒悟,
特别是想到那荆棘上密布的二三十个倒钩,
一旦抽打在身上,怕是只能卧床修养数月,再无暇消遣。
此时,
高坐于赤色骏马之上的少年苏云,
目光掠过一旁沉默的张家家主,及其被牢牢拽住的次子,
最终苏云的目光,落在不停哀求的朱子庞身上。
阳光下,苏云笑容灿烂,皓齿微露,
语气淡然:“我看,还是不必你亲自动手了。”
这话是对朱砂治说,因为苏云已经洞察了这朱砂治的迟疑。
没错,他迟疑了。
犹豫了!
恰逢!
朱砂治闻得此言,
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心内揣测苏云意欲平息此事,
一切随风而去。
对他家而言,这无疑是最佳结局——免去了独子皮肉之苦,
又不至于招致陈元彪的反感,
真是妙不可言!
妙哉!!
朱砂治的心中暗喜,
嘴角随之漾起一抹欢愉的微笑。
苏云亦在阳光下勾勒出淡漠的笑意,
食指轻轻一弹,
仿佛勾勒剑诀,
瞬息之间,一把寒光熠熠的飞剑划破空气,
于小院门外一闪而至,
光芒耀眼,
宛如烈阳下最锋利的刀刃。
这飞剑如电光一闪,
环绕着朱子庞的头部疾旋,
而后又骤然消失,
回归至院门之外,
只留下一道令人咋舌的轨迹。
“咕噜……咕噜……”
变故突生,
一阵沉闷的滚动声响起,定睛望去,
只见一张惊恐未消的脸孔,凝固于一颗篮球般大小的首级上,
随着首级在血泊中滚动,拖曳出一条触目惊心的红线。
“啊啊啊!我的儿啊!”
短暂的呆滞后,
朱砂治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整个人扑向那失去头颅的躯体,声声悲鸣中泪水决堤。
然而,
苏云对此无动于衷,冰冷的目光瞥过朱砂治,语气淡漠,无波无澜:“再叫,你也一样。”
此刻,另一边。
陈元彪正立于苏云身旁,
思索着苏云如何亲自动手,
岂料下一秒,一颗鲜血淋漓的头颅竟骨碌碌滚至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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