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从一原先中指,伤口仅是缓慢渗血,现下被悟继之刺穿心脏,登时血流如注。
鲜血侵染花未雨的双手,她怔怔看着死不瞑目的祝从一。
“你杀了他……你杀了他!”她恨入骨髓,愤嫉之下气发冲关,强行冲开了穴道。不待她起身,悟继之先起两剑,砍断了她手筋,接着当腹一脚,踢在她气海穴,复让她坐倒在地。
花未雨恨海难填:“我答应了交出剑谱,偿命给你,你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你这样还算是正道之人吗!”
悟继之冷冷道:“我没说要放过你们。”
他原拟祝从一若无剑谱,便逼他抄写下来再杀,但观祝、花二人的言语,剑谱显然就在祝从一身上,他遂不再听这二人聒噪。
他剑尖斜近花未雨:“赶尽杀绝?你对我师妹狠下杀手的时候,可曾想过饶她一命?”
正道,谁规定正道就活该累得身边之人丧命,还要对害她的人姑息养奸?
如正道理应如此,那这正道,谁爱当谁当。
情郎已死,花未雨亦无生志,她泪眼朦胧,喃喃道:“祝哥,我等下就来陪你。”她衔恨瞪向悟继之:“不必你来动手!”
“由不得你。”悟继之拎起花未雨,“你那样侮辱我师妹,便也身无寸缕地死吧。”
悟继之极小心地划向她的咽喉,以免割破颈脉时,血溅到衣服上,他得给师妹寻件衣服穿。
花未雨几时受过这种屈辱,她泪下沾衣,望着祝从一的尸身,喃喃道:“花易偕生,人难偕老。”
她试图咬舌自尽,然而断舌入喉,她除了一阵剧痛,却未立死。
咬舌毙命,也不过是武侠小说里的段子,她面对的,血淋淋的现实。
她最后,还是死在了悟继之剑下。
悟继之结果了她,正要扒下她的灵裘,一直注视着这边的还月开口道:“死者为大,给他们留些体面吧。”
悟继之停下了动作,可师妹赤裸的娇躯一入眼,他心头愤恨又起。那花未雨单凭内力胜师妹足矣,又何必多此一举,将她剥得赤身裸体来侮辱她?
“他们体面了,我师妹的体面又由谁来给。”悟继之恨恨道,“活人比死人更需要体面。”
“我包裹里……有件旧衣,你给武姑娘换上吧。”
还月随身的包裹极小,悟继之一直不知里面放着些什么。他看了眼那对亡命鸳鸯,终是没有一意孤行下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师妹既有衣物可穿,他也不想做绝到底。
还月打开包裹,里面只有一件染血的白袄衫。她交给悟继之时,目光迟迟流溺其上。
悟继之心下明了几分,道:“给我师妹穿,没关系吗?”
还月黯然道:“等到了城镇,给武姑娘添置新衣,你再还我便是。”
悟继之为武舜英穿上衣衫,而后取走了祝从一的剑谱和花未雨的灵鹭爪,他需要这些。
他瞥见祝从一的面具,心中一动。祝从一的傩面外形是食人血肉的罗刹,悟继之见到此面,莫名生出戴起它的想法,冥冥中也似有个声音唆使他这样做。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取下面具戴在脸上,傩面大小刚好。
今后,自己便是这恶鬼罗刹。
祁语搭救乐思归,不知结果怎样。悟继之帮还月导正内息,欲往署府一探究竟。
还月伤势过重,动用不了身法,武舜英也还在昏迷当中。他一手搂腰抱着一女,施展“小纵跃功”沿着城楼缓缓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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