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萌萌,我爱你!”

一个二十八岁的男青年站在一橦住宅楼外,手棒一束鲜花,在地上点燃无数的蜡烛,聚成一个心字型,正在对楼上的住户表白。向他暗恋了十年的大学校花表白。

此时正是晚上十点。

这里又是郊区。

万籁俱寂。

他的这一嗓子把楼上一个大妈吓得差点把手上的面膜扔出去。

大妈拉开窗户,见一个清瘦的男子手捧鲜花一脸痴情,心中不忿。

她中年离异,又无儿女,常感寂寞,又无处发泄。

今天这个该死的男人在深夜勾起了她伤心的往事,她决定报复一下。

刚泡了脚的水还在盆里。

哼,任你情比金贵,还是要喝老娘的洗脚水!

哗啦!

一盆溶入了姜辣、药香、脚臭的温水从天而降,把毫无心理准备的韩玄浇了一身。

噗!他刚喷出一口废水,就听楼上一个沙哑的声音骂道:“嚎丧啊嚎,大半夜的孤独你去发廊啊,没钱就去找五姑娘,在楼下发骚,当心我告你扰民!”

楼上不少人家的窗户内传来一阵哄笑。

鄙夷的,同情的,幸灾乐祸的……

就是没有关怀的。

四楼的窗帘动了动,一个曼妙的身影立在那里,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长长的叹息一声,没有了动静。

韩玄坐在路边,任冬月的寒风瑟瑟地拂动衣襟。

阿嚏,阿嚏。

他感冒了。

一连几日,他再也没有从床上起来。

一缕阳光透入窗户,照着他暗淡的眼眸,他心中叹息: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太阳了吧。

其实,作为二十几岁的青年人,他倒不至于因为一场感冒就断送了小命,只是他原本就患有严重的肺炎,感冒加重了病情而已。

张萌萌,我至死都没有得到你的回应。唉,也罢,为了一个白月光,当了十年的舔狗,疏远了亲人,淡漠了友谊,最终依然一无所有。

韩玄闭上眼睛,眼角流下了一滴悔恨的泪水。

要是重回十年之前,我一定不当舔狗。

……

啊,头痛欲裂。

宿醉的感觉。

我这是怎么了?

韩玄睁开眼睛,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墙壁,雪白的被子……

难道有人救了我?

有人推门而入,他不待看清来人,就说了一句:“谢谢你救了我!”

待他看清来人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居然是他母亲的年轻版。

“浑小子,你有病是不是?”女人一开口就是几句熟悉的台词。

嗯?

居然不是幻觉?

母亲难道是整容了?怎么年轻了十岁?

“妈,整容不好,容易失败,你看那些垫鼻子的容易掉,改下巴的容易歪。你不整都漂亮,以后别去整了啊。”

他妈李小兰脸色一变,冲外面喊道:“韩兵,韩兵,你儿子发神经了,他居然说老娘整过容,我今天不打死这个小王八蛋我就不姓李!”

说完之后拎起鸡毛掸子就往韩玄脑袋上砸。

这可是真打啊。

韩玄左避右闪,身上挨了好几下。求饶道:“妈,别打了,我睡糊涂了,刚才说胡话,你放过我吧。”

“我把祖宗的姓都改了,就换你一句求饶?我为什么要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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