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了?”

顾鸿瑞的心中先是一惊,随后开始着急起来,他最不想看到妹妹遭遇不幸。

胸口传来一阵阵的刺痛,顾鸿瑞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他拿起煤油灯,准备出门去寻找妹妹,偶然间,他发现放在桌上的怀表,上面的照片被血迹所遮盖。

顺着视线,顾鸿瑞发现父亲的胸前竟然刻画着一个图案。半月与镰刀,这是赫伦纳德教会的图案。

遗失的记忆开始变得清晰起来,顾鸿瑞的脑海中闪过羊头人的画面。伴随着一丝疼痛,那些画面开始分裂,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你们?”

悲伤的心情开始衍生出愤怒,顾鸿瑞握紧拳头,坚硬的指甲刺进肉里,但他感觉不到疼痛。

发现我没有死,然后来报复我的吗?

愤怒的心情逐渐压过悲伤,眼瞳中燃烧着的火焰在摧残着少年最后的一丝理智。

“冷静,冷静!”顾鸿瑞大吼道。

现在最重要的找到妹妹,诸神保佑。顾鸿瑞强忍着愤怒走向门外,绯红的月光洒满大地,街道上不用煤油灯都勉强看得清路面。

刚踏出一步,顾鸿瑞的眼前赫然躺着一名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

他瞳孔猛缩,眼前女孩周围全是黑色的液体,在月光的照射下,令人感到寒颤。

“不,不,不……”

最后一丝的理智被压倒了,顾鸿瑞冲向女孩,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女孩全身都凉了,脸色也不再有昔日的嫣红,剩下的只有惨白。

女孩手里紧握着胃药,这是中午出去为自己买的。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心脏剧烈跳动着,胸前传来一阵阵的剧痛,犹如万箭穿心,痛不欲生。

顾鸿瑞摸着顾鸿雯的脖子,与父亲一模一样的伤口,胸前同样也有半月与镰刀的印记。

“啊!!”

顾鸿瑞大哭起来,紧拥女孩的双臂开始颤抖,脑海中闪过曾经与顾鸿雯在一起生活的画面,那再熟悉不过的面庞一一呈现在了眼前。

这几乎令他昏厥,哪怕血液已经沾满了他的下半身,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弥漫在周围,顾鸿瑞永远不会放开自己的双手。

强烈的悲伤过后,那无尽的愤怒开始涌出。少年眼瞳与月光同色,他猛然抬头,咬紧牙关,望向无人的街道。

“杀了你,杀了你!”

一股邪念从脑子里爆发,男孩幻想着杀戮,血与尸体仿佛就在眼前。但是,顾鸿瑞突然感到全身乏力,他躺在血泊之中,与妹妹一起陷入了沉睡。

……

天空再次破晓,今天是顾鸿瑞穿越过来的第四天。

这天是金灿灿的阳光铺满大地,后花园的大树,枝叶繁茂,鸟儿在上方歌唱,提醒着人们新一天的到来。

客厅内弥漫着死亡的气息,骇人的血液沾满大半块地板。椅子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自脖子而下的半边身体,全是血液。皮肤已经变得苍白,面容不再有生机。

而他的对面,一位头发沾着血液的少年低垂着头,他的手中握着怀表,整个人没有一丝动静,好像死去了一般。

随之而来的开门声打破了这里的寂静,来者有两人,一名青年,一名中年大叔。他们身穿着制服,左胸上面纹着一枚勋章,用罗尼尔特语翻译过来就是“警察”。

青年警察见到房间里面的一幕,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他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差一点就要吐了出来。

“这一家的也全死光了?”中年警察用他那独特的嗓音开口说话,声音沉稳而有力。

青年警察过了好久才缓过来,他用手捂着胸口,这才开口说话。

“这也太可怕了吧,一个镇里面的人,在一夜之间全死了?”

青年警察想到这里就感到背后一凉,用手环抱住了双臂。而在他一旁的中年警察则是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他目光犀利,从打开门的那一刻起,就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以便收集有效证据。

“大河警官,你就不害怕吗?”青年警察畏畏缩缩地说道。

“该死的,这种离奇的案子就交给执权者那群家伙来处理啊,我可不想丢掉性命,我还有着大好时光。”

青年警察在一旁不断地抱怨着,中年警察就像是没听见,他眉头紧皱,脸色并不太好看。

这时,中年警察发现了少年手中的怀表,他戴上白手套正准备上前去拿。

“你们是谁?”顾鸿瑞低语道。

中年警察被吓了一跳,全身都怔住了,他身后的那个青年警察则开始大叫起来。

“啊啊,诈尸了!!”

顾鸿瑞微微抬起头,他此刻全身无力,只能将头抬到这个高度。

中年警察与之对视,那凌乱的头发下,是一张深不可见的黑瞳,犹如潭水,毫无生机。警察先是一愣,随后便恢复到了平常的神情。

中年警察从右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执法证,上面有着他的名字:大河真一郎。

“你好,我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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