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晴放下夜枭面具，低着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确实，没有那种疤痕特有的粗糙、空洞了。
反而光滑、细腻。
真的，好了。
她真的好了。
她沉默片刻，又拿起夜枭面具盖在脸上，转头面向萧阳。
“你想看看么？”
她很小就被毁容了，无法想象出自己的真实样貌。
她想，先给萧阳看看。
希望能好看些。
要是不好看，以后就继续戴面具吧。
萧阳见她这么问，知道拒绝的话不太礼貌，便点了点头。
楚南晴缓缓拿下夜枭面具，一点点露出光洁的额头。
然后，是一对细长的柳叶眉。
再往下，是清澈空灵的眼眸。
萧阳笑道：“光眉眼就让人惊艳，你可以放心了。”
楚南晴松了口气。
不难看就好。
她直接将面具拿开，让萧阳看到了自己的整张脸。
从萧阳双眼一亮、呼吸停顿的神色变化中。
她知道，自己长的还行。
“帮我系一下。”她将夜枭面具戴上，转过头去。
“不让别人看看？”萧阳笑问，捞起面具两边的带子，在她后脑处绑了起来。
“不给他们看。”楚南晴轻笑，又低声道：“你是第一个哦，我自己都还没看呢。”
“嗯，我很荣幸。”萧阳起身，顺便将她扶起。
原本齐肘被咬断的右臂，已经再生到了手腕处，不用多久就能痊愈。
“装灵石的芥子戒，被它抢走了。”
楚南晴看向大厅大门处瘫着的牛魔使者。
“若芥子戒被它咬碎，会怎样？”
萧阳也不知道。
最坏的结果，是里面的灵石取不出来了。
好在这并不是什么致命的问题。
就算有这三十万灵石，也不够他迈入大先天境，只是会让他的修为更高、实力更强。
即便没有这三十万灵石，也不至于没法活。
两人一同走到牛魔使者面前。
牛魔使者已经恢复意识，却因为受伤过重，已经无法动弹。
在萧阳的连续重拳轰击下，它的头还没爆碎，纯属种族天赋。
但种族天赋，并不能弥补它和萧阳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
萧阳没有接着重拳出击，让它气断命绝，是因为它一死，城外的异族大军就会发动进攻。
“你本应该死的。”牛魔使者用红灯笼一般的眼睛，看着楚南晴。
“没有人族能在我族的野蛮冲撞下，活下来。”
“那他呢？”楚南晴看向身旁的萧阳。
“他不是人。”牛魔使者也看向萧阳，直接开除了萧阳的人籍。
“那种力量，不可能是你们人族能拥有的。”
旁观众人都不禁好笑。
人皇圣体，当然是出在人身上，怎么就不是人族能拥有的力量了？
姬可心冲过来抓住萧阳的双臂，噙着清泪一脸期盼。
“萧阳！不，陛下！那样的草，还有么？”
“我爷爷……我爷爷还有救的！他一定有救的！”
其他王室成员，立即将姬芳的遗体抬了过来，全都一脸期盼地看着萧阳。
萧阳摇了摇头。
“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能救。”
“可……”
可姬芳那一掌下去，就彻底没气了。
身体死亡，神魂就会离体，或是消散。
这时候再喂造化仙芝，已经没用了。
若气运值足够，倒是能摘一株10万气运值的九死还魂草。
这是能让生灵起死回生的灵草。
除非魂飞魄散了，不然只要身体还在，就能起死回生。
可惜，气运值只剩2万了。
众人闻言，都神情一黯。
姬芳自认必死，因此自裁毫不犹豫，只为争取更多时间。
若他之前，能放下对圣贤血脉的执着，不刁难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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