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的是一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面容尚显青涩,没甚么出奇之处。
他穿着短打粗衣,扛着锄头,看到家中有一陌生男人,一脸的茫然。
“爹,这谁啊?”
老余刚用一破碗舀了半碗小米,准备端去柴房,随口将李承明的来由解释了一番。
“老爹诶~家里都穷成这样了,你还捡个大活人过来!”余虎毫不客气,语气抱怨着将锄头靠在墙角。
老余讪讪一笑,不做回答,兀自走进柴房。
儿子如今已经是家里的顶梁柱了,有什么想法老余大多数时候也是顺着他来。
他娘生下他没两年就跟野男人跑了,自己一手把他拉扯大,心里也想着待他成了家,这院里大小事情都他说了算求。
余虎从水缸中舀出一瓢水来,也不管干不干净,咕嘟咕嘟下了肚,随后发出一声“斯哈”的长叹。
接着他走到李承明面前。
李承明的个头足足有一米八二,在现代世界或许算不上什么,但在营养和生活条件都极其落后的古代,余虎已经要高仰起头看他了。
余虎问:“你年纪多大?”
“二十四。”李承明看着这个少年,弄不清楚他想做什么。
“这么大?我还以为你跟我差不多。”余虎围着他打量起来。
被他这么一说,李承明也感觉自己身体似乎是比以前年轻了,比如……做警察时风吹日晒的皮肤,现在已经白到好像他进入警校之前的样子。
“我比你年长,算得上是你兄了。”李承明笑道。
余虎撇了撇嘴,不置可否,贴近打量着李承明警服上的标识,心想这衣裳可真够奇怪的,不过料子看起来倒蛮厚实,不像绸缎也不像粗麻布衣。
“穿这种衣服能种地?”少年嘟囔着。
李承明说:“我没种过地。”
少年反问:“不种地不得饿死?”
未了他又想到李员外家,恍然大悟:“你家是有农户挂靠着吧,有人给你种。”
李承明摇了摇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心里起了套话的念头,问道:“你从几岁就下地干活了?”
余虎回答:“从十一年前。”
“十一年前是哪年?”李承明追问。
余虎挠了挠头,不自信道:“什么炎?启炎元年好像是……”
“启炎。”李承明不断咀嚼这两个字,发现在自己脑袋中并没有关于这个年号的记忆,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原来当今天子都登基十二年了啊……”李承明喃喃念道,继续套话。
“什么十二年?”余虎视向他,目光甚是怪异:“人家都当了二十多年的皇帝老子了。”
这下让李承明摸不着头脑了,被余虎解释一番,他理清楚了状况:
原来在这个时代,一个年号并不能伴随皇帝的一生,换年号是时常有的事。
皇帝高兴,换个年号乐呵乐呵。
天降大灾,改个年号转转霉运。
太后寿辰,皇帝整个新年号表现一下自己的孝心。
这就导致了消息不太灵通的平民百姓,有时候连换了年号都不知道,新的年号都换了五六年了,有人还在用着上一个年号。
而现在当政的皇帝已经换过两个年号了,上一个年号叫寿极,现在的年号叫启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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