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取得父亲母亲的理解,但是他们不同意我不嫁。我从小在离家很远的箭宗练习箭术,回来时的年纪已过了其他人家小姐成亲的年纪。他们担忧我再不嫁人便成了剩下的果子,无人采撷,无论我怎么说都不愿放弃比武招亲。在我多次抗议下,才加上了最后的射艺比试。”

“射艺正是我擅长的项目。于是,我便乔装成殷唐,进入了最后的比试。既然不能拒绝招亲,那我就招自己为亲。”唐祖荫想到自己乔装打扮最后还拔得头筹的样子,又想象了一番父母惊掉下巴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忍不住闷闷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因身体疼痛而倒抽凉气,却怎么也止不住笑。

陆茗看着她这样,笑也不是忧也不是,最终还是跟唐祖荫一起吃吃地笑了起来。唐祖荫的眉毛浓而细,昂扬地向两边上翘,即使是面色苍白的情况下也显得颇有精神,她高挺的鼻子因微笑而微微向下勾去,眼睛里满是对陆茗的喜爱和挽留。“等我身体好了,我一定请你喝最正宗的烈火酒。酒楼改良的烟火酒虽好,但到底不是最正宗的味道。喝这种烈酒呀,就要一口下去,被猛猛灼了喉咙,灼得一时之间喝不了下一口,必须得缓一会儿再喝,那才叫味道好。哎,你还没来过我家吧?我请你来我家玩玩,届时我们再喝烈火酒。”陆茗喝了烟火酒正觉得不过瘾呢,听唐祖荫这么说,便礼貌地答应。两姐妹讲了好一段时间的悄悄话,陆茗又与她道了些江湖上的趣事,直到傍晚,唐家老爷夫人终于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虽然气恼女儿乔装打扮胡闹比武招亲,但看到女儿生病卧床、虚弱无比的样子,训斥的话到了嘴边也说不出口,只剩下了急切的关心。唐家老爷夫人派人将唐祖荫接回了唐家大宅,听女儿说陆茗二人是她的救命恩人,便也为陆茗、彭武真二人安排了宅内的客房,礼遇有加。两人就此暂且在唐家大宅内歇了下来。

尽管陆茗和彭武真二人百般推辞,唐家还是给两人不少礼物,在唐祖荫和罗主管的一番劝说下,陆茗和彭武真留下了一些礼物,为两人在外游历增添了不少底气。

这段日子里,陆茗担起了一部分为唐祖荫调养身体的工作。她仔细研读《万嵊游记》,又结合从前在家乡紫平县的经验积累,为唐祖荫准备食补之材。令她万分欣喜的是,唐家手下不仅有不少优秀的食修,还有一个巨大的藏书阁。藏书阁里有不少关于自然宝物、美食烹饪的古籍,甚至有一些早已失传的著录。唐家为她打开了藏书阁的大门,又为她提供众多奇珍食材,她一得空便钻进去研读各种书籍,她喜爱理论做菜,又乐得实践,不过半月,竟又有了不小的进步,将境界提升到了元婴中期。

彭武真在唐家也没闲着。唐家家大业大,招揽了许多武修为唐家人效力。彭武真在这里除了有唐家人好吃好喝地养着,还有很多能为他指点一二的武修前辈。他在宗门时,很少有机会下山与宗门外的人交流,来到赤林县前也总是混迹于市井,一直以来都没有与他人交流武学的机会。这次在唐家,可比前几日在比武场看人比武更来劲,这半月来,他从周围的武修身上学到了很多,白天混迹在比武场不愿回唐家大宅,晚上又缠着陆茗闲聊,一个劲分享自己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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