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两抹修长的身影乘风而来,一左一右落在了谢锦书身旁。

“师……”

“嘘,别惊动了其他人。”陆琛对他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师兄?你们不是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钟显扬抱着剑鞘,小手指轻轻挠了挠鬓角,叹气道:“本来是要走的,但是中途遇上了一点小麻烦,这家伙担心他亲爱的师弟出什么事,但是又不想让那些讨厌的人知道,所以就只好趁夜潜进来了。”

“喂,不是你说心里不安,怕这小子出事,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来看看的吗?”

“我可没说。”钟显扬两手一抱,懒得再多说一个字。

“关心就关心嘛,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钟显扬无语,索性绕开这个话题,说起了路上险些和一群怪人打起来的事。

那会儿他在客栈的房间休息养伤,玉衡就下楼取饭菜,结果没一会儿就传来了玉衡的争执声。

钟显扬心系玉衡安危,听着动静不对就连忙起身推门下楼,然后便看见一个披着黑斗篷的男人抓住了玉衡的手腕,在楼下拉拉扯扯。

钟显扬当然不能忍受,快步冲上去,迎面就给了那斗篷男一拳,顿时那斗篷男就流了鼻血。

被打的男人嘴角一抽,下意识抬手蹭了下湿润的嘴唇,见着血,怒火中烧,当即就指着钟显扬的鼻子骂骂咧咧。

“妈的,敢他妈打老子!”

钟显扬即便有伤在身,对付一般人还是没问题的,只是玉衡觉得这时候闹出事来会影响到很多人,便急忙拽住了他的手,摇头示意。

与此同时,斗篷男的伙伴也赶来制止了斗殴,他们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钟显扬和玉衡,便匆忙离开。

这便是钟显扬觉得奇怪的地方。

像他们这种人挨了打当场就要报复回去的,怎么可能按下不提?

不过当时钟显扬也没太在意,他并不是爱给自己惹麻烦的人,何况玉衡伤势也才刚好没多久,能避免的冲突尽量避免。

还有陆琛,他说他也遇到了奇怪的事。

那晚徐镜荷带他离开水云剑宗后,原本是找个客栈投宿,却看见了十来个持刀的黑衣人大半夜不睡觉,而是匆匆去了赌场。

一个两个的也就罢了,偏偏人数很多,倒更像是在暗中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当时陆琛已经自顾不暇了,还是徐镜荷偷偷跟踪才发现的。

“你们说,这些人该不会是同一批人吧?”

“啊?不会吧?”谢锦书不太相信。

“我还有个更胆大的猜测,这些人大概率和药王谷脱不了干系。”

陆琛紧锁眉头认同道:“的确有可能,这药王谷多年不出现在江湖,此番突然造访,一定不光是应约比武那么简单。”

谢锦书叹叹气:“你们猜的没错,这药王谷的确目的不纯。”

陆琛一脸诧异:“嗯?怎么回事?”

跟着谢锦书就把事情经过大概描述了一番。

宗门再出叛徒,二人心里都五味杂陈。

“……离间之计非一日之功,就算是柳墨玉用了某些手段,也要有可趁之机才行。”陆琛攥紧了拳头,骨节捏得咯咯作响,“师父决定如何处置叛徒了吗?”

“师父什么都没说,二师叔已经代为处置了,暂时先将他们关在牢里反省。”

陆琛并没有多震惊,他清楚沈莫止不会对弟子有任何过激的惩处,交由贺良意料之中。

“还有一件大事,你们绝对想不到!”

“总不至于是,掌门要传位于哪位师叔吧?”

“那怎么可能!其实是三师叔,这件事他竟然没有任何意见!直接放手不管了!”

“没管?一句话都没有吗?”陆琛有些意外。

钟显扬也来了兴趣:“哦?这么奇怪?这可不像他老人家的风格。”

要知道当时知道钟显扬曾经听命于馥郁山庄的时候,殷仲民可是恨不得要把他挫骨扬灰,现在居然轻轻放过了,很难不让钟显扬多想。

他冷笑了下:“该不会,他和药王谷也有什么关系吧……”

“没有实证的事不要妄加揣测。”陆琛脸色微微不悦。

“别忘了,你变成现在这样,那老头的功劳可不小……”

“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愧对师父,违背祖训……好了,这事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一如既往的烂好人,你不恨人家,人家可是恨不得你死。”

谢锦书实在担心他们吵架,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三师叔的事我们就别管了,重点不是那些可疑的人吗?药王谷一计不成肯定还会有动作,搞不好来个什么突然袭击……”

钟显扬问:“那天药王谷大概来了多少人?”

谢锦书仔细想了想:“嗯……也就二十来个吧,不是很多。”

陆琛思索:“人数上没有威胁……目前还不好断定,这样好了,咱们随时保持联络,有任何异动就放信号弹。”

“嗯,知道了。”

聊完这些,陆琛跟钟显扬没有再逗留,很快摸着夜色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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