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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见没，他们在说你。”
“就当没听见咯！鹤儿，有一点我得嘱咐你一下，有很多事情，放在心里就行，不必说出来。”
“你指啥样的事？”
“比如今天接到活、赚到钱这事。怎么和人家老板谈的，谈了多少钱，人家漂亮不漂亮，这都没必要说，能不说就不说。”
“为什么？这又瞒不住。都是一个宿舍的，你一开电脑作图，他们肯定就知道啊，然后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难道还死端着不说吗？那不更显得虚伪，更招人烦？”
“没错，问了不说，那是装逼，招人烦。所以说还是要说的，但怎么说，说到什么尺度，很重要。还有就是，虽然最终都要说，但自己张扬和别人问了才说，不问不说，是很不同的。”
丁腾鹤正要接着追问，不同在哪里，却见马德站住了脚步，转身面向侧后方。
他也停下，转头，顺着马德的目光看去，“冉苒！”
马德听见这个名字，再看对面的女生，心说：‘她就是冉苒，我的初恋？时隔二十五年，名字记得，长相还真的模糊了这么多。要不是鹤儿叫一声，差点对不上。’
“我就觉得奇怪，余光里一直感觉有人跟着，原来是你。”
冉苒扎一根又长又粗的麻花辫，垂到腰际，额前留着又密又齐的空气刘海，遮住眉毛，双眼皮的折痕很深，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有两个马德的镜像。
她的衣着还是老样子，才刚刚入秋，就穿上了薄毛衣，领子很高，下面很宽松，褶皱里兜了大量空气，把胸部和腰身都藏了起来。
长裙还是那么长，恨不得走路踩到鞋底下去。也正因为这样，使她显得更高更细。
丁腾鹤眼睛放光，尽管知道自己没机会，也乐于见到大美女，他开开心心地邀请冉苒一起去食堂。
马德见她眼皮微微一收，睫毛一颤，嘴唇几乎不可察觉地一抿，立刻读懂，这是有话要说，丁腾鹤不适合当这顿晚餐的观众了。
“鹤儿，狗粮的口味也有很多种的，我的你肯定吃腻了，今天就不喂你。你自己去食堂找找新鲜的吧，里面有的是鸳鸯。”
丁腾鹤一脑子浆糊，完全听不懂。
马德换了个通俗的说法把他打发走，对冉苒说：“好久不见！”
冉苒这才走近他，只隔了一米半的距离，“也没多久。”
“对我来说可久了。去哪里吃？”
她的心湖泛起了小小的一圈涟漪，‘久吗？国庆节前几天才见过，虽然只是擦肩而过，没说上话，但他好像笑了一下。现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她抿着嘴唇，双手互相掐，犹豫着说：“去外面吧！”
去外面，意义不同，对她而言，这是需要鼓起勇气的。
“那从二号门出去，避开平原街，绕到春平路。”
“嗯！”
晚风吹落泡桐叶，发黄的心的切片打着旋儿在空中飞舞。
朝阳鼓舞人心，晚霞则撩拨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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