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周围,人群巧妙的隐藏着自己的眼睛,但余光却肆意的在她身上扫视,带着无言的奚落、嘲讽、讥笑、同情和怜悯。

人比花娇,命比纸薄,此类人无福无寿,最是红颜薄命。

温浅静静地看着,因为程建岳和程雨的到来而涌动的人群将那少女渐渐挤入角落的阴影中,她依旧站的笔直,那么美丽,却没有人再望一眼,再也没有。

音乐响起,她的视线不过离开一瞬,再回来时却见那少女不知被谁用红酒从头顶浇下,液体滑下白皙的脖颈,走过精致的锁骨,消失在黑色的衣裙中。

她看见,有人和她一样在注视着那角落的身影,是一个相貌极佳的男子,是一个与她有几分相似的男子。

终于,温浅还是越过了人群,走向那个少女,伸出手,抓住了她。

“我们回家。”

慕伊宁站在黑暗中,看着她,来不及收起的是眸中模糊的疏离和猜忌。

蓦地,她笑了,姿态柔软的由她牵着手,抬头时,眼底却是一片,小心翼翼的冷漠和尖锐。

温浅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默默的牵着她一步步向外走去。

门外,不知何时下起的雨,那么用力,没有带伞的两人淋着雨走在马路边。

回到公寓,温浅拿来毛巾,温柔的擦拭着慕伊宁湿漉漉的长发,醉人的酒香弥散在空气中。

“浅浅,你生气了?”

温浅淡淡回应:“真笨,被人泼红酒了,都不知道反抗吗?”

慕伊宁眼眸轻闭,神情恬淡。

她看见了,人群中,是程雨,她一脸冷漠的端着红酒向她走来,脸上成熟的妆容满是愤怒和冷漠。

洗过澡,窗外雨势渐小,各怀心事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旧时明月登西楼,望断长江天际愁,相遇是场预谋,分别总在多事之秋。

慕伊宁不喜欢,甚至是厌恶下雨天,每到这个时候,总是没来由的心慌,惊惧,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一直在下雨的缘故,总是时不时的头疼,然后脑海里就会闪现出一些陌生的画面。

感觉很熟悉,像是亲身经过的一样,却是怎么都回忆不起来,想着想着,困意袭来,慕伊宁缓缓闭上了眼眸。

我曾在人生最枯竭处等待着

宿命的转身

残破的星,虚空中塌陷

我与时间对坐的这些年

看了一轮又一轮的月圆

我曾以为生命当如泉涌

执着且热烈

在最贫瘠的时刻,枯木逢春

破除蒙昧的虚言

向死而生,飞蛾扑火尚且热烈

可死亡是一轮未尽的圆

我却总在不圆满处求一个圆满

一切始于起点,终于起点

那圆了又缺的月与人间

何谓圆满,它一直在最枯竭处等待着

在张力最高处等待着,我的发觉

我也想拥有飞蛾扑火的自由,即使一刹热烈,宛如刹那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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