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无比寻常的假日下午,明亮的阳光洒在微微荡漾的水面上,闪耀并温暖。平静的水面被一双手臂轮番劈开,一个男人一边拨打双脚一边用双臂劈打水面,让自己在池水中快速地前进着。“应该是第47个来回了,”男人想着,并趁着换气时,看一眼边上浅浅的儿童池里,一个身材姣好的美丽女人在和一个8,9岁的男孩玩水。女人和孩子快乐的笑声和叫声不时传来,虽然她们的面目总是让人无法看清,男人心里清楚地知道这是他的妻子和儿子。此刻,男人只想尽快完成今天五十个来回的日常锻炼,然后去和她们一起嬉闹。
突然,一股冰寒刺骨的感觉包裹住男人的全身,皮肤就像被无数细针同时不停地来回刺入。男人猛地浮起身体,发现身边的池水正在迅速结冰,他望向妻子和孩子,她们诡异地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动作静止却声音依旧。男人想冲她们大喊,却发现自己用尽力气也无法出声。
眨眼间,正在结冰的泳池变成了一个无边无际的巨大海洋,天空低的好像触手可及,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男人手脚并用让自己尽量浮在海面上,随着汹涌的波涛浮浮沉沉。他着急地四下寻找妻子和儿子的踪迹,可身边只有翻滚的浪花和无尽的黑暗。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就在这时,一面似乎高耸入云的海浪拍过来,他被猛烈地打入海水中,冰冷的海水将男人全部吞噬。他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却发现脚下似乎有个巨大的阴影在快速靠近。那阴影逐渐清晰,变成了一头庞大的海怪,张开那无数利齿的血盆大口向他扑来。
Sun猛地从床上坐起,额头布满冷汗,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环顾四周,确认自己依然在向日葵营地那间破旧的房间里。黎明的晨光透过窗户泼洒进来,让这间家徒四壁的屋子有了一丝暖意。他猛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梦境还未完全消散,梦中的恐惧和无助依然在心头回荡,他努力地回想妻子和儿子的样貌,可她们好像永远与他隔着一层布满雾气的玻璃。
窗外,两只松鼠在树上奔来跳去。说实话,经过好几天危机四伏的路程,此刻安全又宁静的营地让他感觉极不真实。
“嘿,早上好,Sun,队长让你起来就去找她。”背着猎枪的安迪出现在门口,他身上那件白色衬衫上歪歪扭扭的缝线仿佛在诉说它遇人不淑的遭遇。Sun回过头说了声“好,我马上过去”。
不一会,他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向日葵营地的早晨安静又忙碌。每个聚集区都不时会有人加入或离开,现在这里男女老少加起来不到一百人,勉强可以算是中型社区了。Sun轻车熟路地在一个小队伍后站好,对,这里是洗漱场地,大家共用一小盆水,这就像一周才有一次的节日,庄重且神圣。当然,刷牙就各显其能了,有用手指沾一点盐粒在嘴里来回乱捅,也有用树枝绑上碎布充当牙刷,更有的干脆直接省去这个环节,反正早餐里粗糙的植物纤维也能摩擦牙齿何必多此一举。
稍后,Sun来到队长家门口敲了敲门,然后直接走了进去。房间内,昨天在门口欢迎他的营地女首领,正坐在一张简陋的长桌旁指着上面的地图与几名队员讨论着什么。看到Sun进来,她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起头来。
“早上好,Sun。”曼蒂的声音有些疲惫和沙哑,大概也是晚上没有休息好。她是一个身材不高的四十多岁女人,但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苍老不少,营地里的大伙都十分爱戴她。在灾难发生后不久,正巧在家休假的陆军军官曼蒂带着几个朋友邻居和孩子来到了这里,坚壁清野并接纳新的幸存者,与尸鬼和强盗们奋力抗争,经历了十年时间的生生死死建立起了如今的向日葵营地。大家都喜欢叫她“队长”,包括她的儿子迪安。
“是不是该播种了?”Sun问道。毕竟现在是春天,向日葵营地又是以“农耕”闻名于世。
曼蒂习惯性地把手里的铅笔放在嘴里用力吸了一口(她曾经烟瘾很重,但现在,香烟和酒都已成为了极为少见的奢侈品),“嗯,春播秋收,今年还扩大了田地,唉,没办法,除非派搜索队到更远更危险的地方寻找食物”,她从桌上拿起一个不大的纸包递给Sun。“我知道你昨天刚到,还没有好好休整,但是这个事情比较急迫。”
Sun接过了纸包掂了掂,很轻,摇晃起来有些轻微沙沙的响声,“这是什么?”他问。
曼蒂说道:“种子,蔬菜,粮食。去年郊狼袭击我们,那些人你知道的,强取豪夺丧尽天良,抢劫杀人无恶不作,蓝湖公园营地的老温派人帮我们打退那帮强盗时我答应今年冬天过去给他们一些种子。这样他们鱼汤里的草根树皮至少能换成真正的蔬菜,希望你能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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