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追露出嘲讽之色,故作微笑着说:“陶参政好歹也是位名士,又是大单于身边的大红人,怎能席地而坐?这也实在是太有失身份了。”
话说到这里时,她目光紧视着张春华,颇有暗示之意地道:“春华,你快去搬张凳子来给陶参政坐吧,让他可以好好地在此等着金丝猫归来,好把它平安地送回到单于身边,尽一个做臣子的本分。”
谁知银雀阏氏故作紧皱双眉,咬咬牙恨恨地同时,即从眼中透出一丝凌厉的光芒来,轻蔑道:“慢着,春华你就不必去了。既然只是条看门狗,又何必还要有凳子坐?”
说话间,银雀阏氏与张春华目光相互迎合,皆露出意味深长之色。
而这一番话却说得陶穆秋乃面色无光,不过他也是脸皮颇厚,毫不为之所动,只见他双手抱拳地对视着银雀阏氏,语气也不紧不急地说:“多谢辛夫人能体恤下属之心,可阏氏说得不错,下臣既是狗,又何必要坐呢?还是让下臣就这样坐在地上吧。只要将金丝猫给安然无恙地送回到单于宫中去,这狗也算是尽忠了。”
而此言一出的同时,陶穆秋暗暗的眉宇间闪过一道思索之色:真是奇怪了,想来她们两人乃是死对头,就好比是水火难容啊,可今儿这到底是怎么啦?竟然会一个鼻孔出气,这一唱一和的来嘲讽于穆秋我。不过这也无妨,只要我这双眼睛往死里盯着辛追,让她插翅也难飞出我匈奴王庭。
陶穆秋目光紧紧盯着邵华宫,只要将自己的视线不离辛追片刻,他深信如此以来,定能稳稳地将新阏氏给送入到单于宫中。
……
……
离匈奴王庭后门十米处,穆千雪、利蓉与安禄达宗依然目光不离王庭处,紧紧盯着,可谁知过去了整整两天的时间,还没有任何动静。
本来就对辛追完全失去了信心的安禄达宗终于是沉不住气了,双眉紧皱,同时满脸凝聚着失望之色,痛心道:“利少夫人,利蓉小姐,咱们已经在此坐等两天差不多了,可是依然没有辛夫人的消息。看来辛夫人已经决定留在匈奴了,我们又何必为她而消磨于大好时光,看来该是我们离去之时了。”
穆千雪却面露神秘之色,意味深长地说:“看来六王子心中已藏有她人,不再与娘心意相通,既然如此,那就请你离去。千雪就算顶着个大肚子也定要救出我娘,哪怕是千难万难,也绝对不会让娘孤独一人而流落于异乡。”
安禄达宗叹了口气,即沉声道:“利少夫人何出此言?达宗对辛夫人之心乃天地可鉴。只要辛夫人不是心甘情愿地留在匈奴,哪怕是与冒顿大军血溅于王庭,达宗也一定会救她出来。”
穆千雪目光深沉地紧视着安禄达宗,笑意盈盈地道:“有六王子这句话就够了,千雪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一句话却仿佛有千斤之重,刹那间乃惊心动魄,牵动神魂。
此时,利蓉捂着通红的双眼,叹息道:“唉,但愿母亲没有忘了蓉儿正在等着她,嫂子也在等着她,大汉百姓也正在等着她,快回到我们大家身边。”
穆千雪微笑着走过去,目光郑重地看着利蓉与安禄达宗,同时以笃定的口气说道:“六王子、蓉妹妹,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你们一定要镇定,要对娘有信心,相信娘绝对不会令我们三人失望,她也更加不会令天下人失望。还有十二个时辰之后一切皆会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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