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头对鸟情绵绵,旭日和风好人间。

昨夜被小胖丫头梦里打扰,柯元一早就略感疲惫,起床也比平时晚了些。

来到前屋,却发现多了个人。

原来,念慈安早早就来了茶馆帮忙。

虽然贵为丞相之女,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到大都由他人侍奉,但沏茶的功夫却十分纯熟。

本来柯显壬是让她就在城里住着,不用来茶馆,但她却说想着柯叔叔这么操劳,心里过意不去。

可看她在泡茶间隙还止不住地朝后院望,柯显壬也明了,她惦记的是自己那个楞头侄子。

早上没什么客人,三人忙一忙歇一歇,便到了正午。

柯元坐在桌前翻阅梯云纵的功法,对面坐下一个二十出头的客人。

客人皮质白皙,面门肥臃,但五官却意外的秀气,穿着一身黄色锦袍,腰间黑缎挂着玉佩,戴着镶金扳指的右手,拿的是一柄折扇。

柯元想了好半天,才记起来是观澜县首富的儿子,柳贺正。

此人在玩物丧志方面比起王家的王少轩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在观澜县这么多年也是颇有声名。

虽然常年被人称作“风流泰斗,窑楼名宿”,但好在家风尚有些约束之效,违法行罪的事倒是不曾做过。

柯元正想着,柳贺正探过脑袋,搭话道:“柯兄,久仰大名,自从你那日在王家宅子除妖,关于你的事迹真是如雷贯耳啊。”

“柳少爷言重了,今天过来,是喝茶还是算命。”

事实上,喝茶、算命从来都不是他的活动事项,这人就算是去春风楼找十个好妹妹,也不会花一分钱在小叔的茶馆里。

柳贺正摇摇头,否认道:“都不是,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帮我驱邪。”

“驱邪?”

“不瞒柯兄,家父近日身体不大好,时常嗜睡,不仅夜间睡觉时间长,到了白天,一不留神就躺在地上睡着了。”

这明显是得了病,应该看大夫才是啊,为何要驱邪?

柯元不理解,于是问道:“看过大夫吗?”

“害,看了三四个了,都是束手无策,看不出病症。”柳贺正摆摆手,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我怀疑是邪祟,听说柯兄你是擅长这方面的,所以才想来寻个帮助。”

对于邪祟害人之事,柯元必然是愿意帮忙,但听柳贺正说的,更像是身体不适的症状。

他正要拒绝时,却见柳贺正将一个纹银袋子放到桌面上。打开袋口的一瞬间,扎眼的金光立刻涌了出来。

是满满当当一袋金子。

“这是定金,事成以后,还有一袋,到时候我再带些上好茶叶来拜访。”

“诶,除魔卫道本就是我辈本分,只谈功德,哪说什么定金不定金的事。”

柯元一边将钱袋收到怀里,一边满脸真诚地解释。

两人商定,起身一同出门。

这时,念慈安从柜台探出纤细的身子:“柯公子要去哪儿?”

“去城里,给柳家的老爷驱邪。”

柯元回了一句,扭身准备出去,一旁的柳贺正却走不动路了,怔怔看着柜台里的绝色女子,眼皮都舍不得眨一下。

“我能一起去吗?”念慈安走上前,轻声问道。

“驱邪很危险的,你去的话……”

“甚好甚好,若是这位姑娘能一同去的话,即便不能赶走邪祟,也能为我柳府增添生机。”

姑娘家家的,柯元顾虑带上不方便。

反倒是柳贺正来了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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