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这诏书在杨骏手上,便别让老五楚王诛杀了杨骏,可后来搜遍杨府也没有找到啊。而后又杀了。汝南王、卫瓘。还是没有找到。”贾南风十分不安。

“既是密诏,皇后如何知之?”郭彰第一次听说密招的事,心中将信将疑。

“我当年曾在先帝宫中安插有心腹之人,是她报与我织的。”贾後道。

“此人何在?”郭彰问。

“早已不知去向。”贾後道。

“当年宫中当值之人,都应记录在册,逐一查问,或许可得蛛丝马迹。”郭彰心思十分缜密,他十分怀疑遗诏的真实性。

“这都过去十多年了,如何查找?再者说了,密诏!密诏!,不为人知才是密诏。人尽皆知,便是昭告天下。”贾后不耐烦的说道,她是笃信无疑。

这就叫做当局者迷。她贾南风都已经权倾朝野,整个京城六军,都由她自己自己的舅舅、侄子掌管。她还有什么不放心呢?即便是旁人有密招,她手握军权,旁人又能奈她何呢?

真的有人要造反,没有密诏,矫诏也要反的。都要造反了,有没有诏书还有什么要紧?

其实,这就是做贼心虚。她贾皇后自己太过滥杀无辜,所以心中不安。这种不安久而久之,形成一种心病。这种心病只有杀人才能缓解,只有杀人才能让他感到安心。密诏,说白了只是她的一个由头,只是她贾皇后杀人的一个借口。

贾皇后这些年可杀了不少人,还大多都是自家亲戚。晋惠帝的外公杨骏全家,叔祖汝南王司马亮全家,皇弟楚王司马玮,卫瓘全家、文鸯全家……不是因她而死,就是被她用计所杀。

这样杀亲戚全家都不眨眼的人,各位看官,你说?他还能是正常人吗?别人在他眼里早就不是人了。

可笑这郭彰,一介武夫,全看不透这妇人,心中之病。还道她是,压力过大,疑心病发,情有可原,还能努力挽回。

眼见劝她不过,郭彰便不再多言。

“既然不在这些人手中,会不会在梁王、赵王手中。”潘岳分析道。他可不管这事儿有没有影?该说不该说,该做不该做,该拦不该拦,这些是非曲直,他全都不管。他只管皇后开不开心,他只管顺着皇后的心情说下去。

“梁赵二王,十多年前也才三十出头。尚未过多参与朝政,并无多少亲信党羽,势力微弱。先帝不会把密诏交给他们的。交给他二人,也是徒劳无益。”郭彰道。

“还一个平原王。”潘岳说。

“我看也不大可能。十多年前,平原王也快五十多了,喜怒无常,疑有癔症。谁也没想到他能活到今天。先帝断不会将密诏交给他。”郭彰道。

三人一时半会也理不出个头绪。

潘岳潘岳到底是一代才子,才思敏捷,不多时,他脑子里已有了一个想法,于是缓缓说道:“天下皆知,先帝最不信任外人,只信任宗室,此先帝亦知之。先帝是个深通韬略的。《孙子》有云:‘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以先帝之意度之,为免他人猜出结果,倒有可能偏偏反着来。”

“有意思!”贾后笑了笑,“反着来,给了谁呢?”

“给一个外人。这个外人必定是先帝,十分信任的,又是世人都不觉着的。”潘岳道。

“你的意思是?”郭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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