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复杂的梦啊。
初见时她正陪着“前男友”散步,后来我才知道,他只是她的追求者之一。林荫道上,斑驳氤氲的阳光下,我一下就认出了她——她就是她,无论是在现实还是在梦中我都能一眼从人群中认出她来,哪怕此刻她的面容融合了不同人的许多特征。
我快步走上前,一脸轻快地搭起了讪,我从未把她身边的其他男性视为竞争对手,至少这位“前男友”不是。当时,一种迷之自信使我相信我们彼此一定会相爱。
她好奇地盯着我,很快礼貌地婉拒了我的邀请,然后招呼“前男友”快步离去。我并未气馁,只是目送她走远。“前男友”虎视眈眈地回头瞪了我一眼,我没在意,自始至终我都不在意——他一直不怀好意地盯着我,示威般隔在我和她之间,不时打断我的话,像一只不断彰显存在感和领土主权的狮子。
回去之后,尽管她婉拒了我的邀请,但我内心仍洋溢着不知从何而起的、巨大的、不真实的幸福感。
……
再次见面,已是考核的时候。是什么考核来着?或许是仙门考核?总之这是我与她单独共度的一段经历,我们的好感于此萌芽,并不断升温,直至步入婚姻的殿堂。
……
婚姻是神圣的,伴随着婚姻的形成,家也随之被构建。
始于一间豪华厕所的毛坯(真奇怪,为什么是厕所),联排的厕所只留下单独的两间,其余的隔断墙被打断,另外分隔成一个个房间。客厅和阳台预留得足够大,阳台正面朝阳,客厅由我亲自设计装修(我又懂设计装修了,笑)。四面墙陈设了一些不同画派的作品,《星月夜》《蒙娜丽莎》《设计之家》,最后一面墙自然应画上女主人的艺术肖像和写真。每当有客人受邀来访时,我将带他们参观我们的房间,任何语言都难以形容身处梦中居室的艺术与幸福感,我们一路参观,结束,回到客厅,女主人会恰到好处地准备好可口的饭菜,并为客人醒上一瓶不错的红酒。
或许我不应该在试图描绘上述情景时搜索具体的画作,梦中的色彩与线条不能被现实割裂开来,跃动的线条和斑斓的色块仅仅是我的美愿。假若一定要用现实的语言来描绘,或许只有莫奈对于光线、色彩的把握才足以衬出其中的细腻和张力(请原谅我对艺术有限的认知)。光线不单单是光线,色彩亦不是单纯的色彩,就像任何艺术家都不会只用颜色本身来呈现颜色,我也不会再尝试用贫瘠的词汇加以描述。我应该直接邀请她和我们的朋友,这是我亲手打造的“家”(尽管是梦中之家),没有女主人就如同人没有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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