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欢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被父母爱着的,被宠溺着长大的。

所以,她才想保护自己的父母,成为他们的参天大树,庇护他们。

而不是让他们都快到退休的年龄了,还要为自己操碎心。

她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不让父母与何言朗见面,将事情向更复杂方向发展。

“爸爸妈妈,我想出国。”

从何言朗追到凤城来的时候,林清欢就重新联系了魏教授,也得到了魏教授的引荐,并且拿到了叶璟哲的联系方式。

叶璟哲承诺过,任何时候都欢迎林清欢出国去拜他为师,他都愿意收。

父母满脸震惊,面面相觑,突然转移的话题,显然对他们足够震撼。

“我想出国,我想开始新的生活,我想重新去学画画,这样你们就可以不用担心我因为这段失败的感情而继续颓废下去。

魏老师有引荐我给一位着名画家老师,那位老师也看了我的画,觉得我很有天赋,也想收我为徒。

但因为那位老师远在国外,出于不想离你们太远,想留在你们身边的心思,我当时拒绝了。

爸爸妈妈,我现在还可以继续去追逐我的梦想吗?成为一个画家。”

父母二人又在进行眼神交换,而后重重点了点头。

林母喜极而泣,抓着林清欢的胳膊激动说道,“当然可以了宝贝,妈妈一直很自责,总是打着为你好的名义,一而再再而三阻挡你追逐梦想,现在你有勇气重新拾起自己的梦想,我很为你感到高兴。”

林父也说道,“宝贝,追逐自己的梦想,永远都不会晚的。”

林清欢开心去拥抱父母,真好。

“爸爸,对不起,我还是不能答应让你和他见面,请你们再相信我最后一次,我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林清欢态度前所未有的坚决。

林父不开心,沉默着别过头。

这就是不被女儿所依靠的感觉吗?还真是很心酸。

“老林?”林母用胳膊肘撞了撞丈夫,“年轻人的事让年轻人自己去解决,差一辈的人思想观念都跟不上,说不定你去还给欢欢添乱。”

“差一辈怎么了?基本的礼义廉耻道德感还能变,怎么的?爱一个人就要一心一意,相互尊重相互理解相互挟持。”

敢玩弄他女儿感情什么的王八蛋,管他什么家庭背景,达官显贵,豪门世家,他两拳就给他捶死。

她的父亲,教书老先生,一生都秉持着这样的观念。与她的母亲一心一意,相互尊重相互理解相互挟持。

林清欢自己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遇见何言朗这种人。

她的能量磁场,不应该会招惹来何言朗这种二世祖。

林清欢起了身子,重新坐到了林父旁边,拉着父亲的手撒娇道,“爸爸,你别生气,我就是和他分一个小小的手而已,怎么敢麻烦你亲自出场。”

“以后我每谈一次恋爱,分手一次,你是不是都要替我出面把对方骂一顿,你也不怕人家说我是爸宝女,以后谁家大伙子还敢和我交往。”

“以后,我三、四十没人要的时候,还没结婚,到时候你可不要催婚哈?”

“你不想结婚,爸爸的钱也可以养你一辈子。”

不是爸爸养你一辈子,因为他知道他陪不了林清欢一辈子,而是爸爸的钱,爸爸不在了,爸爸的钱就可以给女儿底气。

老父亲那笨拙小心翼翼的爱啊。

林清欢眼里又起了雾气,撒着娇继续唤道,“爸爸。”

“好了老林,见好就收。”林母起了身子揪着他耳朵,对着林清欢说道,“欢欢去休息。”

林清欢确实很累。

表面的风轻云淡都是装的。

她自己都想不到,她其实是一个可擅长伪装的人了。

林清欢“哦”着回了房间。

踏进房间里,房间里似乎都有了何言朗的影子,脑子里却又不自觉想起了他那张妖孽的脸。

她有些气愤攥紧了拳头。

为什么这个从小到大她生活了十几年的房间,都要被何言朗存在过的气息填满。

真想骂一句,死变态。

明日还避免不了再见面,不止是明天,还有后天,大后天。

出国的事情一日没有办妥下来,就会一日被一日缠着,永远不会结束。

房门再一次被敲响,“欢欢?”

林清欢去开了房门,“怎么了妈妈?”

“宝贝,出国之前可以先去看望一下外婆,去外婆家住一两天。”

“知道了妈妈。”

林母重新回到了客厅,其实心脏一直疼得厉害,也一直忍着没表现出来。

她捂着胸口。

林父知道她病又犯,连忙站起来扶着林母坐到沙发上,“老婆,你这手术也不能再拖了。”

“等欢欢出国以后再说吧。”林母道。

也的确只能先这样了,原本打算把女儿送去外婆家玩一两个月,没想到林清欢提出了出国学习。

林父又是一声长长叹叹息。

何言朗又是一宿没睡,昨晚从林清欢家回去就赶回了龙城处理事情,早上八点多又从龙城赶回了凤城。

连眼睛都没有闭一下,现在又准备去找林清欢。

林深开着车从后视镜瞧着后座的何言朗,有点儿担忧,提议道,“少爷,你要不回去先休息一会儿,这见清欢小姐也不急这会儿。”

林深想的是来日方长,眼下还是身体重要。

“开你的车。”何言朗不带任何情绪的话,语气里不容拒绝。

林深撇了撇嘴,自觉收回视线,专心开着车。

何言朗揉了揉太阳穴,这次回龙城,老爷子又是一顿威胁警告,让他收敛点,不要觊觎不该觊觎的,不要对自己人下手。

何言朗只觉得好笑。

“金沙大厦你名义上赠送给你二伯,实际上等项目工程进入结尾,开始运作你就拿回去,你还真是会找人做嫁衣。”

“跟爷爷学的。”

“混账,你怎么算计外面人我都管不着,但你要是再算计家里人,别怪爷爷不客气。”

有趣。

“二伯从我手里拿走金沙大厦的时候,爷爷怎么不站出来跳脚,我只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而已,有错吗?”

那拐杖作势又要落了下来,何言朗单手握住了。

“松手!”

何言朗松手,一个用劲,何焱赫后退几步,险些摔倒,好在被何言朗拽住了。

“爷爷上年纪了就该乖乖服老,你要整天这么闲,你去折腾我大哥,他最乖了,他一家子都心甘情愿被爷爷折腾。”

“还有爷爷你这天天挂在嘴边的继承权,真的求你别说了,你爱给大哥一家就给大哥一家,我真的不感兴趣。”

他是真的不感兴趣,但又想嘲讽一下老爷子的眼光,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毕竟收购一个远洋电子科技,又是卖楼又是卖股份又是贷款的,天才啊!”

“你...不孝子孙...”

何言朗记得他把何焱赫急得快跳脚了,他那温润如玉的大哥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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