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辉祖整理一下衣冠,阔步向御门走去。
徐辉祖到了奉天门,不能抬头打量御案后的皇帝,先在门外进行叩拜之礼,只看见里面两侧坐着几个文官,在案牍之后,位子上的皇帝一身黄色衣服。
里面传出了皇帝朱允文的声音:“免礼,进来说话”
可能朱允文太年轻了,声音不够厚重,语速也比较快,与威严宏大的皇城比起来,总是感觉不怎么搭配。不过徐辉祖还是小心持重的走了进去。
朱允文又道:“高阳郡王生事,朕听说魏国公对处罚有异议?”
徐辉祖这时偷偷瞄了两边几眼,看看文官都有谁,只见是兵部尚书齐泰和太常寺卿方孝孺。
他心里想要是单独向皇帝密奏是不可能了,但是他的回皇帝的问话,便说道:“回圣上,臣以为拿李福,宋氏问罪并无多大作用,何不将燕王那几个王子幽禁在府中!高阳郡王,少年时便狡诈凶悍,太祖不喜,而今在京师若让他在京城随意走动可能还会惹出祸事
这次他违法在先,用以禁足惩戒合法合理,一可防他再犯事,二可将燕王的一干王子处于掌握之中,防止他们沟通内外”
朱允文道:“有几分道理”皇帝看了一眼方孝孺又道:“可是,朕也下旨,不可戏言,况且高炽、高煦、高燧入京为皇爷爷祭日,朕为何要找理由幽禁他们?”
徐辉祖听罢一愣,不过随即又明白过来,朝廷消藩,迟早会消到燕王的,虽说传的满城风雨,但是朝廷目前是不会承认的,与燕王的往来,也保持了正常和煦。现在就说拿燕王诸子来对付燕王,是说不通的。
并且朝廷各派大臣,对他徐辉祖还充有戒心,不是十分相信他。徐辉祖想到这里便道:“臣愚钝,但凭一己之见,往圣上圣裁”
朱允文道:“朕知道了,魏国公忽虑”
徐辉祖叩拜道:“臣谢恩,告退”他行了礼出得御门,私下里想到皇上平常处理政事,也让方,齐待在身边可见圣誉及重。难怪主张“推恩法”的一派大臣对方,齐等“消藩党”一派深恶痛绝。
徐辉祖走后,兵部尚书齐泰道:“魏国公行的是斧底抽筋之计,很是毒辣,只要将燕王诸王子幽禁,内外断绝,他们费尽心机,也是无计可施,那真是跑不了了!如此
圣上一切皆在股掌之间,以前没有原因不能轻易的幽禁王子,现在高阳郡王犯人命案可以以此为理由,不过魏国公出此狠毒的计策到是让人意外”
此时方孝孺道:“会不会是魏国公使用的苦肉计两进行试探?”齐泰看像他说道:“此话怎么讲?”
方孝孺道:“当今局面,燕王以有些猜忌,但是不能确信若依魏国公之策,幽禁燕王诸王子,那不是打草惊蛇,做实了朝廷对燕王的真实意图,魏国公之妹是燕王的王后啊”
朱允文听到这里点头道:“此话有几分道理”齐泰立刻道:“魏国公是徐家长子,此时他不顾家族兴旺与朝廷做对,何苦来哉?”
朱允文听罢沉思不语,齐泰看出了一些苗头,他心想皇帝狠能听从别人的建议,他与方孝孺都是力主消藩的,虽然说话都比较管用,但是皇帝还是相信方孝孺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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