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谢筱逸木然地看着天花板,过往与现在两条分流的时间线,不断冲刷着他的脑海。

无数的情绪一时间涌上来,像一块巨石压在胸口,挤压的谢筱逸敢以呼吸。

屏息的静默里,潜藏未知的思考,恍惚间,仿佛有无数种情绪将他裹挟着肆意飘荡,最后慢慢沉入潭底,走向死寂。

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庸庸碌碌活着,受感情支配放逐,被孤独奴役拷打,这该死的现状,该怎么打破?

现在唯一到国外念书的机会,都被自己搞丢了,还能摆脱这些吗?

有时候,连谢筱逸自己都觉得,他一定是染上了什么病,五脏俱全的,年纪轻轻的还颓唐成这样。

是少了热血的感觉吗?

从小到大,身边无处不是框架,作为一个没有父母的孩子,谢筱逸注定要身居他人屋檐之下。

有时候,每走一步都要看人脸色,他无时不刻都要收束自己的行为举止,以讨好的姿态,伪装自己,迎合别人。

做真正的自己吗?想到这里,谢筱逸忽的一愣,自己不就是缺的这份热血与自由吗?

前几日,面对酒馆里暴起的凶残四脚怪物,他第一时间产生的情绪,绝对不是恐惧与畏缩。

似乎有一种来自血脉里的张力,难以名状的,让他亢奋起来,即使他还手无缚鸡之力。

我们才是一类人吗,谢筱逸喃喃自语。

细想下来,这段时间,自己的人生轨迹,何止出现了变化,简直天翻地覆!

看似柔弱的艾丽丝,动起手来,比日本传说中的忍者,有过之无不及。刀去留影,剑过封喉,难以想象的力量。

这股力量究竟来自那里,这就是所谓的权能吗?谢筱逸回想起,艾丽丝对克莱门斯的评价:顶级的权能者。

也许她本身也是这类人,而我或许就是他们寻找的同类。

这样理解,好像一切都说得通了,不然总是围着我转干什么?最近发生的事都太梦幻了,打个车都能撞到一起。

一味逃避的懦夫永远接近不了真相,谢筱逸觉得自己,是时候该以身入局,破开这扇新世界的大门了!

也许我谢筱逸也能成为权能中的佼佼者呢。进入新的生活,去掌控新的力量,直至摆脱一切束缚......

浑浑噩噩的感觉一扫而空,谢筱逸拿出手机,向头像是一副山地风景画,备注莱茵的人发送了一条信息。

“我们是一类人吗?”

显然,克莱门斯也不是什么冲浪达人,晚上在食堂吃饭,谢筱逸才收到回复。

“你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克莱门斯不回答,反问道。

当然记得,谢筱逸发笑,白送几千万的事:“不是一句玩笑话?这车真的给我啊。”

“我不希望它是玩笑,我只在意赌约的后半句”,克莱门斯回复。

“我那有什么价值,值得你们这样对待?”谢筱逸说。

沉默了许久,对话框弹出一条消息,“因为你是禁墟的钥匙。”

.......

深夜,高架桥上几乎没有车流,一辆比亚迪秦慢悠悠开着,出租车师傅接了一天的单子,也是劳累,不过副驾驶的女乘客还是让他精神一振,好久没见过如此漂亮的女孩了。

女孩戴着一顶棒球帽,蜷曲长发搭在肩上,精致的面容,透露着惊人的苍白。

出租车师傅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女孩聊着天,信任危机的当下,少有单独外出的女孩,会选择这个位置。

这个单子是绕西城区的高架桥,怪无聊的,也没个时限,也许是外地来的游客,想欣赏CBD的夜景。

天边闪烁的霓虹,驱散黑暗,寂静的夜幕里,由远及近袭来,排山倒海的,勃发的声浪像一阵突兀的机械天籁。

一道火红色的影子,爆闪而过,带过的风,足以吹落别人伸出窗外打灰的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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