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成的塑料模型,便是一列名叫康贝瑞拉的漆黑色蒸汽列车。
模型和如今所见的康贝瑞拉没有任何区别,就连车身上的烫金LOGO也是如出一辙。
它究竟是如何变成那般身形巨硕的怪物?詹辙不清楚,也多半不可能清楚。
毕竟异常就是这样,无法预知、无法理解、无法探明。
“走吧,这里已经没什么好呆的了,暂时。”
他感受不到半点的时间流逝,已经在这里已经玩了很久很久,等到彻底尽兴了,才准备离开。
“鹿,我想去看看别人的愿望,能带我去吗?”
“可以,但在那之前,你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九色鹿抬起鹿蹄子,指了指詹辙的口袋,示意他拿出里面的东西。
詹辙照做了,却发现是一部自己以前用过的手机,来电人显示是自己的母亲。
他感到万分诧异,不明白为什么这种时候,母亲会给自己打来电话。
究竟是怎样?他说不清道不明,只能按下了接听键。
“儿子,你在那里过得还好吗?”那是听惯了许多遍的声音,但如今再听,却是百感交集。
“有什么困难就和妈妈说,妈妈虽然帮不上什么忙,至少也能听你一两句牢骚。”
“别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憋太久会把自己憋坏的。”
“以前很多事情都是妈妈做的不好,妈妈给你道歉。”
“希望你能回来看看妈妈,我们会一直在家里等你。”
那是假的,詹辙非常清楚,自己的母亲绝对不会对自己说道歉,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
可是,可是啊!如果自己旧事重提,说不定母亲真的会反悔。
毕竟时过境迁,她的想法也一定会有所改变。
“妈,我该恨你吗?还有爸爸……”
“我不被你们理解、不被你们尊重、不被你们称赞,但这些都是我自己的感觉,那么事实究竟是什么呢?”
“你们究竟是如何看我的,我又该如何去看你们?如果我会读心术,或许我就不必如此悲伤、内疚、心如乱麻。”
“我还有很多话想对你们说,但我已经说不出口了,因为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对詹辙的父母而言,詹辙已经死了,成为了那地铁站惨案里的牺牲者。
对詹辙自己而言,他的父母们已经成为了冢中枯骨……或许更惨,死在了即将爆发的异常灾害之中,尸骨无存。
他分不清自己的心境,在那扭成一团麻绳的心境里,他找不到任何的关键。
但有一根红色的线头是那么明显,于是他将那根细绳抽出,定睛一看,豁然开朗。
“我爱你们,晚安。”
这是他的最后一句话,他挂断了电话,回头望向九色鹿,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
詹辙抽噎着,哭诉着:“为什么你要让我想起这些!”
“我本以为,自己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但是我又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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