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得片子出来后,医生把晓路单独叫到办公室,告诉她一个晴空霹雳的噩耗:她的母亲患了肺癌,且已经是晚期,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不治疗,三五个月;治疗,三五年!
走出办公室后,晓路挽着跟坐在长椅上休息母亲的胳膊说:“妈妈,情况不太好,但也不算太坏,是肺癌,但是,是早期,只要按时治疗,是有希望完全康复的!”
“你骗不了妈妈的,我的病一定比你说的严重!人,早晚都得学会独自生活,”母亲含着泪说,“以后,妈妈不能陪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不!我不同意!我不能没有你,你一定要把病治好!”晓路若无旁人地哭喊着。
“我们先回家,再说。”母亲起身牵着晓路的手走出医院。
回到家后,母亲打开一个有些年头的行李箱,取出一个长方形的木盒,抽开盒盖,取出一副画打开。
“这是你父亲为你画的一副画,是你三岁时的生日礼物。看看那时候的你,像不像一个小天使。”母亲一脸幸福地望着画说,“你好好地保持,这是一份念想。”
感觉母亲像是在交待后事的晓路立马将望向画作的目光投向了母亲,严肃而坚定地说:”妈,如果你放弃治疗,我就放弃学业,一起死,算了!”
又惊又气的母亲,抬手打了晓路一巴掌,这也是晓路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哭得委屈地像天都要塌下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母亲伤心地搂着晓路难过地喃喃自语。
最终,拗不过晓路的母亲住进了医院,为了让母亲吃得有营养,她买了一些菜谱学起了做菜,每天变着花样的给母亲做一些可口的饭菜。
母亲的初期治疗效果很好,病情得到了控制,脸色也变得红润好看了。
这一转变让晓路产生错觉:母亲的病也许没有医生说得那么严重,说不定真的可以完全康复。
接下来的几个月,因为她的心思与时间一大半都用在了母亲身上,学习的成绩由遥遥领先的名列前茅慢慢地开始了滑坡之旅。
她的班主任到家走访了解情况后,建议她请一个雇工照顾自己母亲的饮食起居,自己好好地备考。
而那时,不要说请雇工,家里的存款已经所剩无几了,除了把房子卖掉,她也没有其它可行的办法了。
这套不算大房子是她妈妈用卖掉别墅的钱买的,只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她咨询了几家中介,都是等她年满18岁才可以自己做主卖,否则,需要法定监护人代为签售。
好在她离年满18岁就差一个多月,能在家里揭不开锅之前,把这件事办了。
这是她人生第一次擅自作主的大事,事后母亲很生气,但也无可奈何。
在同学们如火如荼、全力以赴地冲刺高考期间,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请雇工,而是亲力亲为地照顾母亲,
结果高考成绩可想而知:一定不理想!
事实也是如此,她的分数只够上一所普普通通的大学。
接着就是她擅自做主的第二件大事,决定去上一所普通的大学,而不是她与母亲之前都坚信她一定能考上的那所名牌大学。为此,母亲强烈建议她复读,但她没听。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要照顾生病的母亲,根本就不可能心无旁骛地备考,即便复读又能怎么样呢?可能只会白白得浪费一年时间,而早一年毕业挣钱,对她们这个家,真的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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