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有心理准备,也提前做了相应的安排,但从会议争吵的程度来看,雷重宗还是低估了这些利益既得者们捍卫自身利益的决心。

会议上半场,董事们还都忙着各自为战,时不时地还相互攻击;但到了下半场,缓过神的董事们就结成了利益共同体,将矛头一致对准聂子超。

凡是聂子超提议的,就是他们反对的,以至于最后就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即便聂子超有舌战群儒的口才,但他们这种为了反对而反对,是不需要什么说得过去的理由,甚至蛮横到不需要理由!真是状元遇着土匪了,气得聂子超几次拍案而起地质问,但也没有起到任何震慑效果。

没有最终表态,但将这一幕幕闹剧尽收眼底的雷重宗,心里五味杂陈。

明应文,不管她的反应如何激烈,雷重宗都能接受,毕竟她是一个生意人,所作的不过是在商言商地维护自己的利益而言,那是她的本分。虽然,公司危难之时,她慷慨解囊地拉了公司一把,借给公司一大笔钱,帮公司度过难关。但项目取得收益后,他第一时间偿还她借款的本息时,她表示将自己借给公司的本息全部转为公司的股权。

雷重宗接受了她要求,就这样,她也成了宗胜公司的股东、董事,因经常插手公司项目工程建设事宜,与伍忠德的关系一直很僵。

可共同的利益让她与伍忠德结成了反对变革的盟友。

至于伍忠德与唐永清这两位的表现,让雷重宗由苦笑慢慢变成冷笑。

伍忠德、唐永清跟他的时候,都是一穷二白的主。

那是1996年,29岁的雷重宗拿出自己的全部积蓄又拉赞助般的拉了其他不需要负责公司经营的四个人入股,一起设立了注册资本六十万元宗胜公司,经营的业务是承包一些工程。

那时的他敢拼敢打,想出人头地,只是公司的资金实力不是很强,只能承包一些小工程。

就在那时脾气相投,同样都是贫苦出身的伍忠德、唐永清加入了他的施工队,跟着他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一起转战大小工地。

经过几年奋战,宗胜公司在同一地区的同行业中,已经能跻身第一梯队了。

客观地说,当时的伍忠德、唐永清对宗胜公司的一步步做大,不仅有苦劳,也有功劳。

尤其是伍忠德,苦劳多,功劳大!人也如其名,既忠诚,又有德。还曾因雷重宗服过刑、坐过牢。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这位比雷重宗大15岁的同乡,一直被雷重宗视为最信得过的老大哥。

即便他初中都没有读完,但雷重宗依然让他做公司的二把手,基本上,也是一个可以在公司说了算的人物。

可人的本性,终究是欲壑难填:没有时,希望能有;有了后,希望更多;更多后,希望更更多!

似乎只要活着,这就一个永无止境的无解难题。

对伍忠德而言,如此;对雷重宗而言,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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