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离校

午饭选在他们四个人常去的那家小饭馆，时间有些早，老板还在清洗餐具摆桌擦凳，听见有人来了，便说道：“吃饭还得等半个小时。”可当他一转身发现是郑少东他们四个人时，脸上立刻堆起了笑脸，高兴地说：“是你们四个呀，今天想吃什么呀？我请你们，东子，你什么时候回家？单位安排好了没有？”郑少东帮忙把桌子上的凳子全部放了下来，随口回答到：“刘叔，我今天下午就回家去了，单位已安排了。”郑少东大学四年时间多次趁在此吃饭的间隙，帮忙给饭馆的女儿辅导数学及英语，饭馆两口子对郑少东特别另眼看待，他们女儿今年高考发挥得不错，进入重点大学应该没有问题，所以今天看到郑少东格外地亲热些。

饭馆的刘姓老板将郑少东他们四个人让到里面的一个小包间，亲自动手精心烹制了四菜一汤。因为昨晚聚会大家都喝得有点多，四个人也不再说酒的话题，面对丰盛的菜肴，大家只顾埋头干饭。

由于有些宿醉，郑少东勉强吃了一碗饭便停下了，看着眼前三个朝夕相处的好兄弟，再想想自己即将离汉回老家工作，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聚，不禁有些伤感，心头上更象压着一块石头，觉得憋闷得慌，跟官守军他们三个打声招呼后，便提前出来透口气。

已经时近正午时分，饭馆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但大部分还是农学院的学生。老刘看见郑少东出了包间，便朝他神秘兮兮地招了招手，并从吧台的抽屉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他，然后有些难为情地说：“我女儿刚刚来过了，听说你要回老家去了，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郑少东接过信封捏了捏，感觉信封里面的东西很薄，估计是信件或者是明信片之类的纪念卡，便不以为然地随手揣进口袋里。

吃过午饭离开时，老刘夫妇又对郑少东千恩万谢，并嘱咐他有时间回省城后一定要到店里来玩，这亲热劲儿搞得官守军他们三个人都有些眼热，区建兵的一副大嗓子又开始嚷嚷了：“我靠，老刘怕不是想让老四给他当上门女婿吧？”此话一出，官守军和谢致明也跟着起哄起来，郑少东看着这几个大学死党，不由得苦笑起来，想当初帮忙也是看老刘夫妇为人厚道，他们女儿学习刻苦，纯粹是一个无心之举，从未想过以此占他们的便宜，就拿这次吃饭，出包间时已经将就餐费用压在菜盘下面了。

郑少东礼貌地与饭馆老刘夫妇告别，然后大步流星地向对面的学校走去，他却不知此时，在饭馆二楼的一个包间里面，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姑娘，目光正透着窗玻璃紧紧追随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