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声音达到最大,我心里却在默数着:1,2,幸好没到3秒,否则,你们就等着挨骂吧。

声音又小了下来,直至安静。我又再次自以为是,不过是为他们的自知之明,心里在想着,再一再二不再三,再有绝对不忍着。

结果,他们并不领情,我能怎么办呢?我,我,我,我双手紧紧交叉,指节弯曲,两只手用力互相挤压。

我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平静下来了,我才松开双手。右手伸平放在平放的左手上,依次贴在肚子上。

我闭上双眼过了一分钟,才又睁开双眼,无奈暗道一声:果然,没有任何睡意了。

因为没有睡意而有了思绪,因为思绪而不再拥有睡意。

我思绪开始发散,不禁想着:所以我们因孤独而逃避夜晚,又因失眠逃避白天,对吗?

或许不是,又或是我们因思考明天而错失今晚,又因今晚失眠而错失明天,会吗?

但对于我来说,却是因为他们又来打断我的今晚,而我又拥有今晚,明天他们亦会打断我的明天,而顾不得失眠,拥有糟糕的明天。

这就是他们,在户口本写明的户主妻子与儿子,在法律上认可的父母与儿子关系,他们被称作是我的父母。

按照他们给予我的,应该称为我的爸爸妈妈。但不是我的父亲母亲,称他们为爸爸妈妈是因为,给予我的我不可改变;但我可以拥有个人想法,我没有找到父亲,我认可的母亲只有一个,她叫做——无光的陪伴——夜,有时我也称之为黑夜。

他们,或者说是陈美芝和高恕骑,此时二人也没睡着。

二人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日常或说是经常;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开始,或许是两人都觉得高格睡着后开始。两人就习惯性,因为当天白天某一件的分歧,或者过往的分歧,开始由一人随口一句抱怨,开始互相表达对方的不是。

或许是黑夜对他们来说,只是没有光,不能工作的时间罢了。也或许因此蒙蔽了其他人的感知,就开始没了顾及,可以肆无忌惮的表现自己的情绪。

所以分歧逐渐成为了你一句我必须一句的话语,只有在担心声音太大被其他人听到外,不断进行了接龙,超出自己接受的声音就成了终点,或者说是丁勾接龙里的丁勾。

而丁勾是什么,是他们心理的不舒服,有的人称作脾气,有的人则是压力;可以是起点,也可以是终点,说出来就是起点,不说出来就是终点。今天的起点可能是昨天的终点;今天的终点也可能是明天的起点。

或许对丁勾的两人来说,丁勾游戏是两人的游戏。但谁都不知道,两个人的丁勾游戏会不会产生新的丁勾,不在二者之间。而是别人对他们的,不知何时,不知何地。那是因为城市让人近了,产生丁勾的几率大了?还是因为城市让人远了,容纳丁勾更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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