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萧青曜今日确实有问过张郅是否婚配,张郅也如实回答尚未婚配。萧青曜没有继续问,后面那句是他杜撰的。

他觉的张郅这样的人,婚配的娘子必须是蕙心兰质又持家的人,沈清欢性格过于天真,花钱无节制,更不会持家。萧青曜不想害了张郅,才杜撰了张郅暂无婚配的想法。

萧青曜知道舅父舅母的想法,心中思量了片刻,幽幽地道,“舅父,舅母,清欢妹妹的婚事,我会为她留下合适的人选。”

“阿曜,清欢的事拜托你了。”

姑苏客栈。

江二管家和几名仆人,从刑部大牢被释放后,他们直接回了客栈。

此时,江夫人坐在主位,笑盈盈的看着徐州安慰着,“州哥啊,寻找柚宁已有四个月,她至今毫无音讯,可能已遇害。你们的婚事,总归是我对不住你。”

徐州沉默的听着,听完便立即起身秉道,“岳母,此事不怨您,您无需自责。”

“州哥,向来体恤,真是我的好贤婿。”江夫人称赞着,夸完又试探的问道,“柚莲还有几个庶妹,她们刚及笄,也到了婚配的年龄。柚蓉,柚薇,柚芷,她们性格温婉,孝顺懂事。我的意思,从她们三人中,再选一个嫁入你家,你意下如何呀?”

江幕安: “……..”

哪有这样的嫡母,真是无语。江幕安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

徐州听后,脸上也有些惊讶。他以为江柚宁消失后,生死不明,这个婚事就此作罢。没想到,岳母是铁了心将庶女再嫁入徐家。

江柚莲一直无嫡子,作为徐家长子,无后为大,像一座山压在他身上。他被迫接受家中长辈的安排,一房又一房妾室塞入后院,他丝毫不敢违背。他对江柚莲给足了尊重和体面,也是尽了为夫的责任。

江家为了维护女儿的地位,屈尊将女儿将入刺史府为妾,他明白岳母的用意,“岳母作主便是,我听岳母安排。”

江夫人脸上露出笑意,“我觉得柚蓉更合适,那便柚蓉吧。”江夫人说完,看了一眼江幕安。只见江幕安脸色有些沉,她心里冷笑着,这个庶子应该是反对她的决定。

她心中对这个庶子向来不喜,江家是武将之家,他偏要习文。他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在江家众儿郎中,不仅长相出众,读书还好,可惜她的嫡子却武不成文不就的,她看着江幕安心里就更来气。幸好那贱人早早死了,她也看不到她的儿女有多优秀。

“来姑苏,我们也确认过了,那是沈家的千金,非江柚宁,我们今日便回吧。”江夫人语气冷冷的说完,起身离开。

一行人收拾,乘坐马车,返回了扬州。

沈家后院。

沈夫人正式询问沈清欢的想法,沈清欢态度坚定的告诉沈夫人,她看到张郅的第一眼,心中便决定要嫁给他。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眼,便已决定非他不嫁。

沈清欢坦然的说着心事,脸上神情淡然,瞧了多眼,都不见一丝娇羞。沈夫人看着女儿这个模样,不扭捏,不造作,过于爽朗直率。这一刻,她理解了萧青曜的担忧。

清欢这样大大咧咧的性格,恐怕张郅不会喜欢的。他那样的郎君,应该喜欢性格温婉,蕙质兰心的小娘子。

“清欢,娘亲觉的吧,张郅不太合适你,娘亲让阿曜帮你物色其他人选吧。”

“娘亲,我非张郅不嫁。你怎么觉的女儿不合适张郅,女儿觉的挺合适的呀。他性格沉稳,我活泼开朗,这样的组合不至于太沉闷呀。”

“娘亲,女儿已决定的事,从不会改变。您也不用劝,女儿先回去了。”

沈清欢离开梧桐苑,脸上表情看起来是轻松又喜悦的。两名贴身丫鬟在屋外,已经听到她同夫人的对话,她们两人脸色忧愁参半,小姐的性格一旦认定了,就会死缠烂打,俗话说烈郎怕缠女,张大人被小姐看上,不知是喜是悲。

沈清欢离开梧桐苑,带着两名丫鬟离开了沈府。

韶光院书房。

萧青曜坐在书房内,轻舟和几名暗卫站在书桌前。萧青曜埋头奋力疾书,很快将信写好,落上私印后将信给了轻舟。萧青曜吩咐轻舟,将信传递给京城的人,让他们寻找合适的院落。

一名暗卫先汇报了江家嫡母昨日在客栈内对话的内容。接着新得到的消息,江家将庶女江柚蓉嫁入刺史府,江家人离开了姑苏城。另一名暗卫汇报了江家人今日宴席上打探消息的事,一字不落的禀报给萧青曜,又将江幕安留下的那份信呈给了萧青曜。

萧青曜听完汇报,让他们下去。他握着手里的信,离开了书房。走出韶光院,去了隔壁的沁幽苑。

此时,江柚宁穿着今日及笄后的服饰,她正在绣荷包。萧青曜踏进沁幽苑,春华看到了他走来,恭敬的唤了声“六殿下来了,我去禀告小姐。”

“不用。”萧青曜说着自顾的踏进了主殿。江柚宁正专注的绣着红包,她没听到屋外的动静。

萧青曜走到她身边,轻轻地坐了下来。江柚宁这才发现萧青曜来了,她立即放下荷包,“殿下……来了……”

她说着伸手提起茶壶,为萧青曜斟了一杯茶,她双手端着茶杯放到萧青曜面前。江柚宁看着萧青曜,两人眼神温柔的对视着。

今日赐婚圣旨以下,两人的婚事,即将提上日程。两人心中所盼,已成真。

江柚宁心里有很多的感激的话,最终说出口的却只有,“为了我,你做了这么多,谢谢你。”

“为你便是为我自己。”萧青曜柔声回应着,他将手中的信递给江柚宁,解释道,“这封信是你兄长江幕安所留,先看看吧。”

江柚宁听到是胞兄江幕安所留,她立即拿起信,撕开信封取出信。今天是她的及笄之礼,同样是他的弱冠之礼,显然嫡母什么也没有为他做。

思及此,江柚宁心里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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