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修远见他母亲自信的样子,突然冷静下来,“母亲,公主始终是公主,何惧流言害她?母亲的想法恐是乐观过头了。”

钱修远就没见过历朝历代有公主会被流言中伤,累及姐妹侄女的,本朝驸马允许入仕,攀上公主既有驸马都尉的虚职,又能入朝靠着自己的努力获得权力。

怎么可能像他母亲所说的,公主会那么容易被天下人所不耻!

“修远,你信母亲一次,不然,除了母亲这个办法,你还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母亲,这法子太过冒险,若是被有心人揭发,怕是皇后娘娘也不会念着过往恩情,宽恕母亲与我们。”

钱修远一边被尚公主的利益吸引住,不能自拔,一边又不敢承受失败所迎来的报复。

“想要利益又怎能不承受得到利益可能会有的风暴?”

“再则母亲如今成了淑人,往后能给钱家带来的利益肯定会不如以往,你甘愿钱家在你的手里败落?”

张季季诱惑道,她对钱修远的担心不以为意,只觉得这个儿子太过老实,不敢赌。

想当年,她在婆母的欺压,夫君的无视下拿自己的命为赌注,硬生生给自己走出一条康庄大道了。

钱修远纠结了一刻钟,缓缓说道:“好,母亲,我愿意赌一把,赢了,从此钱家蒸蒸日上,输了,不过被打回原形。”

至于是否会因此失了性命,钱修远是不担心的,还有皇后娘娘呢,这些年对母亲的照拂,皇后娘娘绝对不会忍心赐他们死罪。

庄子衿在宫内没有闲着干等着张季季与钱修远的出招,她派人守在钱家附近,有个风吹草动,她都要知晓,好来个守株待兔。

庄子衿带着装着她宫里的小厨房做的桂花糕去东宫看望她的太子哥哥,提醒了他一下,他的亲信中有一个背叛了大临的。

戏文中,正是那个背叛了的亲信在宴会上刺杀太子,钱修远在宴会上替太子挡了一刀,才会被太子认同,甚至主动撮合他与亲妹的婚事。

太子听后并没有把庄子衿的话当成耳旁风,而是把庄子衿当成二十岁的姑娘,不像皇帝与皇后,总觉得庄子衿还小,闹小孩子脾气。

太子派出自己的暗卫仔细查探庄子衿所说的那个大臣,还真的被他找出了破绽,这人原来是北狄埋在大临埋得最深的那个暗探。

太子将他放入抄家名单中,从自己的私库里拿出一些难寻到的珠宝送到庄子衿宫里,感谢她的提醒,不然他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那名大臣捅了刀子。

又是一年春闱时,京中前来科考的学子汇聚在京中各大客栈,只是今日格外奇怪,名不见经传的喜迎客栈一楼大堂挤满了学子。

就连添茶的小二都挤不进去给各位客官添茶倒水。

而路过的百姓听见喜迎客栈内学子谈论的话题并不是在探讨学问,而是聊起学子们最不屑的市井传言,他们在客栈外停了下来,竖起耳朵听着客栈大堂内的人在激烈地争辩。

他们大多觉得里面的书生本末倒置,他们入京是为了春闱的会试,而不是在这里声讨王公贵族。

有一身着富贵,面容寻常的男子挤开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好不容易进了客栈的大堂的一角,他大声说:“诸位兄台,在下有一惑,想请诸位替在下解惑。”

“诸位议论的公主不愿择婿一事与诸位来此的目的何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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