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这般人物,宋朝有个词人贺铸说得最好:

“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两字谓之,豪侠是也。

似他这等豪侠,三言两语投契,性命也可相托,真正是立谈中、死生同!

此刻他于这汉末世界,不过初来乍到,脑子里还有许多迷糊,却只因听得张角“替天行道”四字,便不由触动豪肠,也不问如今景况如何,开口便允相帮。

张角大喜,连忙道:“既然如此,且待贫道设宴款待神将,于神将分说当下局面……”

话音未落,忽然城外金鼓大振,台下裴元绍跳起身道:“是官兵打来了么?”

这时一个留守城墙的小头目拼命挤进人群,高喊道:“天公将军,大事不妙,官军中郎将宗员引军数百,在城外讨战。”

张角神色大变,惊道:“又是这厮来了?”

宗员?

鲁达想了一回,毫无印象,心道:来将若是关张之类人物,洒家不会不知,既然不知,想必不甚奢遮。

便问张角:“老道,这姓宗的是个什么人物,吓得你面色这般难看?”

张角连忙答他:“神将容禀,此人姓宗名员,官封护乌桓中郎将,朝廷派了卢植领北军五校来伐我,这宗员便是卢植的副将,他有万夫不当之勇,贫道麾下十大猛士,被他杀了五个。”

这句话说出,裴元绍、张牛角、杨凤、于毒、李大目五将都面露愧色,概因十大猛士剩下的五个,正是他们,也都不是宗员对手。

鲁达听了兴致勃勃道:“不瞒你这老道,洒家平生只爱打那强汉,若是弱的,反而不肯出手,你且替我准备战马、兵刃,洒家取了这厮头颅来,也让大伙儿笑他一场。”

张角见他这般豪气,心想不愧是神将降世,果然勇武,连忙叫道:“裴元绍,去牵吾的战马来,兵刃……捡好兵刃都拉了来,让神将挑选。”

裴元绍大声领命,同张牛角几个匆匆去了,不多时回转来,裴元绍牵了一匹大白马,其余几人各自取了些兵刃、铠甲。

张角道:“神将请看,这兵甲战马可还得用?”

鲁达先看那马,忍不住的露出欢喜神色来,砰的跳下台,走至近前细看一回,伸出双手,按住马背一发力,那马希律律一声鸣,恍若龙吟,背不塌腿不弯,轻轻一让卸开力道,扭头眨着一双大眼看鲁达。

那眼神水灵灵的极有神采,鲁达甚至能读出它眼中意思来:啊呀,你这大汉,好生生欺负我干嘛?

“好马!”鲁达呵呵大笑,上前撸了几把鬃毛,搂着脖子笑道:“这匹马儿好啊!不止比洒家原骑的那匹要好,便比宋公明那匹照夜玉狮子还要更好!”

不是他少见多怪,当年在梁山什么好马没有?

只是这匹马,端的太好——

头至尾一丈二,蹄至背八尺高,葡萄眼蛤蟆脸,后裆窄前裆宽!

日行千里夜八百,横跳江河竖跳海,雪盖梨花一片白,万丈高山脚下踩!

裴元绍在一旁听得半懂不懂,心中好奇,小心翼翼问道:“神将,不知宋公明是哪位仙神?”

鲁达看他一眼,笑道:“那也算是洒家的一位哥哥,洒家们一百单八人,以他为首,他是天魁星,人都称他及时雨!”

裴元绍也不明所以,含含糊糊点头道:“了不起了不起,原来是天上司雨的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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