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景春园一片死寂,无数双视线,投向凉帝。
凉帝脸色前所未有的阴冷,不管许青心里是怎么想的,他这番话,都无疑是在威胁自己。
余燕青见状,连忙喝问:“青公子,谨言慎行!”
“莫说区区一个婢女,即便是……”
不等余燕青说完,许青已经冷眼一扫:“即便是谁?”
“余总管,你倒是说清楚了,整个许阖府,除了湘儿,对本公子最重要的两个人,便是父王和母妃。”
余燕青如鲠在喉,心里暗骂,这个青公子,简直就是个刺头,谁摸他都要被扎一手血。
偏偏这时,耳边传来“啪”的一声巨响,许阖直接站了起来,低喝道:“老阉人,你刚才莫不是在威胁本王?”
疯了!疯了!这对父子已经彻底疯了。
余燕青只能眼巴巴的看向凉帝。
此时,凉帝已经杀气腾腾,他断然想不到,刚才还和他配合的亲密无间的青公子,竟这么快就反咬他一口。
难不成此子狼子野心?亦或者纯粹的情种,爱女如命?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可都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这时,吴浩天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许青,厉声呵斥:“大胆!你竟敢如此对余总管说话,余总管代表的便是陛下,你分明是辱圣!”
“你这狂子,虽然疯癫,但别以为,疯癫二字就可以充当免死金牌。”
吴浩天早就恨得牙根痒痒了,既然许青主动送上门来,他自然不会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扭头看向礼部侍郎,沉声质问:“青公子当众辱圣,该当何罪?”
礼部侍郎也是一头乱麻,这个许青,突然间发什么疯?本可以借此机会,平步青云,却偏偏要反咬圣人一口,这不是找死吗?
礼部虽然以维护皇室清誉为己任,但许青实在是太过了,他也无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在礼部侍郎准备起身,下令让侍卫直接把许青下狱的时候,许青却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辱圣?”
“本公子,维护心爱的女人,何错之有?若是连心爱之人都无法保护,又岂能真心实意的对待江山社稷?”
“吴大人也是男人,既然是男人,就不要装的那么虚伪。自古以来,江山美人,向来并驾齐驱,有人爱江山,自然也有人爱美人儿,既然都是爱,又哪来的高低贵贱之分?”
“本公子,我倒要反问吴大人一句,不知道吴邸为了江山社稷,贡献了多少银子啊?”
“你户部只手遮天,结党营私,排除异己,口口声声说忠于圣人,私下里却尽是干些不要脸勾当。”
“本公子是嘴上癫狂,心中圣人常在。尔等,则是言不由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到底谁才是辱圣?”
别说在场的子弟,就连文武群臣,也不禁睁大了眼睛。
路人皆知,户部确实是佞党,但是从没任何人敢这么直白地揭穿,更别提指着户部鼻子骂了。
这未免也太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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