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的小青蛇吐着芯子向一个方向左右摆扭着身子,带着他们走着。

整个山寨死寂,除了他们一个活物都没有。

有了舜华在一旁,傅舟桓稍稍安心了些不忍地说:“这个山寨看起来之前人挺多的。”

舜华道:“白云寨是大寨,人自然多。”

只是这件事早就该派她来了,但是长老殿的几位却拖到了现在。

见他扭扭捏捏想说话又不好意思的模样,舜华先开口了:“我看你像个大户人家的公子。”

傅舟桓挠了挠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在下是中原洛城里天下一剑傅家的二公子。”

“天下一剑?”舜华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听着是用剑的大家族,但是他这细胳膊细腿的,这一点都不像个学武的:“我看你也不像会剑的啊?”

她一直在苗疆这边办事,对中原的武林玄门知之甚少,这家伙佩剑都没带一把是用剑家族的公子?

傅舟桓一下脸红到了耳根:“我不是学功夫的料,所以家中没让我学……”

可一个大家族的少爷来这么危险的地方,是疯了吗?舜华道:“你家没其他人吗?你就带了一个小厮,不知道这边危险吗?”

傅舟桓的声音更小了:“我……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真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他甚至连佩剑都没带一把。

傅舟桓一路上都紧张地观察着周围的变化,看着一路被血染红的地,想起之前穿着一身红嫁衣的新娘:“这女鬼是什么东西啊?她为什么要杀了整个寨子和上山的人?”

舜华道:“这是灵蛊,和平常蛊虫炼制相差无二不过换做人魂炼蛊,死前备受摧残有了强大怨念的人魂才能成蛊,不断折磨灵魂,刺激她的怨念,使之越来越强大,也越来越不好操控。”

“那这个女鬼是这山寨炼的吗,这山寨这么狠?”傅舟桓惊道,人的灵魂还可以这么炼蛊。

不过想到这一路的光景,他又道:“但这灵蛊也狠,屠了一整个山寨,还有上山的人,这玩意炼来做什么呀?”傅舟桓觉得既然这么这东西这么危险,还如此惨无人道,炼出来不是害人害己吗。

舜华冷笑一声,这些人都做这份上了,哪里会管别人的死活,害己不过也是为了赌上一把,人魂炼蛊本来就丧心病狂。

人灵成蛊和平常蛊虫可不能算成一物,算养鬼炼鬼,她当是蛊道翘楚,但这么些年学的蛊术道术里,除了禁术夙灵,其他的对灵蛊一点用都没有,那是邪灵,只能用道术镇压诛杀。

“不知道,都只传能得天下,还能助人求仙问道,通天。”她耸肩:“总有人铤而走险,不过没见过炼成的,这种怨气的魂魄有几个人能控制?等于就是拿命搏,一报还一报。”

也不知道白云寨是求什么炼蛊,之前遇到的炼灵之人有求财,有求爱人复生,有求仙命问道,也有求天下独尊的。

过了山确有一处荒村,村里有一座菩萨庙,这一地带有且只有这一座菩萨庙,那菩萨庙是出了名的邪乎,一百年前那附近的苗人莫名其妙都死了,当时蛊司的人去查,只回来了一个人,而那个人也没撑过三天就死了,临死前口里一直念着青莲,鬼。

后来长老殿的几个老不死去了后,回来将地狱这件事对外封锁了,只说那处有恶灵,他们将其镇压再村里,只有一些司内的几个老人知道。

于是那处村子彻底废弃了,没人在敢去,或有些好奇之人去了,也是无人从那荒村出来过。

她也是听蛊司的看灵人说的这事,看灵人也说菩萨庙里有地狱的入口,她倒是有点想知道为什么傅舟桓这个二少爷非要过山了去那菩萨庙了,况且他竟也知道有地狱在那处,问他:“你又是见谁?为什么要去菩萨庙见?”

傅舟桓道:“一个赊刀人,他说就等我到明天戌时。”

早听说过赊刀人能预言未来,给你一把刀,待到在你身上的预言成真,再收取报酬。

舜华问:“他给你预言过吗?”

傅舟桓道:“就是给了预言,在我小时候他给的死亡预言,本来那天我家里也是要上山去庙拜香的,特意避开了,结果那里真的起了山火,虽然差了人通知,还是有很多山民不听死了。”

都说天机不可泄露,行这逆天改命之事,若只是算卦被人为的改变,十有八九都是要惨遭反噬的,但是赊刀人这个赊刀人救了傅舟桓和一些山民,那就只能说要么他们是命不该绝,不然他为何要这么做,自己领天罚,要么,舜华半垂着眼,他还有其他目的。

所以这个赊刀人让这个公子哥去那里碰面,舜华觉得多少没安好心,她问:“为何约在菩萨庙?你知道那边什么情况吗?那边可不是好地方。”

傅舟桓道:“大概知道点那边的情况,打听到了一些,就是说那边邪乎,有一年死了好多人,至于为什么约在那里,这个我也不知道。”

“不过居然还可以求刀吗?”舜华沉思。

传言赊刀人的刀只卖有缘人,从没听说过还能求刀。

求刀只怕要付出点代价了,凡事都有因果,不付出点代价谁会平白无故冒着风险行这等窥天机之事,可他一个公子能不顾危险也要去求什么?

舜华问:“你要问他什么预言?”

傅舟桓一下就来劲了,“我哥的!他失踪好多年了,你听说过一个叫傅澄的青年吗?”他有些期待的看着舜华,都说苗疆蛊司那神秘的祭司神通广大,说不定有他哥的线索。

“我这里有一张画像!”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画像。

画像上的男人束着高马尾,额前几缕头发垂于两侧,脸部棱角分明,剑眉星目,看着沉稳又正气,既是傅舟桓的哥哥,他们二人长得却一点都不像。

“没有,也没听说过什么傅澄。”就算听说过或者见过,舜华也不会留心,早忘了。

她又道:“不过你去求赊刀人,也不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

“我身子骨差,不会功夫,我哥使我们家唯一的希望了,要不是突然失踪,能拿武林大会的魁首,这次找这赊刀人是花了不少力的,到处托人寻找,只要能知道我哥在哪,要什么好处都会给他。”傅舟桓有些丧气,虽然早知会没有结果,但是难免还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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