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44年,即崇祯一十七年。

煤山。

朱由检望了一眼那自己选中歪脖子树心中感慨万千:“朕这一生勤勤恳恳,没想到却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啊。”

他的表情有些复杂,心里更有许多不甘。

在位一十七年,对于政务这一块从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但奈何大明王朝多灾多难,可以说是从他继承大统后就没有停过。

大旱、洪水、地震、蝗虫之灾。

就像是上天警示…

在说自己,也的确是有许许多多的问题。

然而更大的原因,是没有人教他该如何去做好一位皇帝。

从他的皇兄朱校由手中匆匆的接过大明的江山,剩下的全靠自己的摸索。

朝堂之中换掉一些自认为是平庸之辈,然而新上任的官员却是依旧平庸。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对于灾民所组成的叛军,不能一味的镇压,要恩威并施。

治理天下,在于朝堂,却也不在于朝堂。

天下之大,理应多走出去看看才为上策。

如果自己还有机会…

自己……

“罢了。”

朱由检无奈的摇了摇头。

事已至此,在后悔显然是为时晚矣。

那造反的贼子眼看着就要杀进京城之中,与其坐以待毙让他擒住倒不如自己体面点走…

“朕为皇帝,却是弄丢了祖宗交给朕的万里江山,死后自然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但走到今日这步田地并非朕所不为!”

朱由检的面色发狠,又是想到了他大明王朝的王侯勋贵们。

大帝敌当前,他欲筹集银两反抗,奈何那帮人却一个比一个的能哭穷!

他们的日子是真的是如此艰辛么?

“王承恩。”

想到这里,朱由检那脸上的恨意又浓了几分。

“奴才在。”

“你且记下,待朕死后,立墓碑,上面可写成这般:

朕凉德藐躬,上干天咎,致逆贼直逼京师,皆诸臣误朕。朕死,无面目见祖宗,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无伤百姓一人。”

“皇爷!”

王承恩闻言后跪在地上失声大哭。

朱由检随后摇头自叹:“只是苦了我大明的百姓了啊!”

说完这句又是开口大笑:“朕非亡国之君,奈何朝中臣子愿做亡国之奴啊!”

朱由检拿出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绳子,将其系在歪脖子树上,随后将自己的脖颈放进绳中,一脚踢开脚下之物。

“皇爷!”

王承恩低着头大声呐喊,不敢去看朱由检临死前的惨状。

绳索之上朱由检开始挣扎了起来,就连那脚上的鞋子也被踢飞了一只。

此时的王承恩心如刀绞,却也只敢伸手搭救。

他太了解这个皇帝了。

假如自己在这个时候上前搭救,对方也一定会记恨自己。

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对方一起“殉国”!

等了一会,见对方没了动静,王承恩才敢抬起头来。

看了一眼,随后准备遗书和一同殉国之事。

朕死后…

王承恩开始书写崇祯皇帝的遗言,刚写到这里,却听见旁边传来动静,扭头看了一眼,那“已死”之人竟又开始拼命的挣扎了起来!

“救……”

此时的“朱由检”瞪大了双眼面色狰狞,双手抓住上吊的绳子,好像是要把自己从绳子上“取下来”。

“皇爷…”

见到这一番景象,王承恩并没有过多的言语。

他跑到朱由检的旁边,抱住对方的双腿往上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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