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嘛?”

小神凰趴在温裴身上,好奇问道。

准备入睡的温裴,十分娴熟地将其拎起扔至一旁,闭目细语:“睡觉”

小神凰双翅扑通,重回原位:“哦,那本小姐也睡!”

未得温裴回应,它趴一会儿躺一会儿站一会儿,却不得入眠之法:“什么叫睡觉?”

可惜,温裴已神临南灵洲,此番他欲要一股作气直登千阶!

八百阶前,温裴游刃有余,八百阶后,温裴举轻若重。

八百七十二阶上,温裴喘着粗气,抬头望去,仍旧是层层叠叠,好似永无止境的白玉。

而往下,入眼一片白茫,已不见人影。

他原地席坐,准备先休息一阵,再行登天之举。

不休息还好,这一休息,竟令其有了意外收获!

许是巧合缘故,于重压之下,肉身突然增长了一丝力量。

该不会这才是登天梯的作用吧?那无尽森?小瓷瓶?嗯?

温裴的内心深感疑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摒弃掉想法,边休息边感受重压。

良久之后,又增长了一丝力量,他暗自与小瓷瓶比较一番,认为自己不应继续颓废下去,不如直接吃丹药来得快。

于是,喜欢走捷径的温裴,步履维艰,毅然决然地走上了弯路。

直到第九百二十七阶,他筋疲力尽再也不想动弹半分,老老实实地坐在了地上。

又过良久,心神一转,温裴睁开了眼睛,与小神凰看了个对眼。

小神凰感到了一丝不对劲,那双眼睛好似变了。

“你怎知裴许久未尝人间之味?你是只好鸟哇!”温裴十分兴奋,一把捏住小神凰的脑袋,起身找寻着物件,嘴里嘀咕着什么:“烧烤!烧烤!烧烤!烧烤!....”

而小神凰被捏的说不出话,胡乱扑腾的身体逐渐没了力气,它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温裴寻了把长剑,欲要将其穿个通透。

甚至,它的屁股已经感到了微微刺痛感。

但在这时,温裴停住了动作,用力抓了抓脑袋,眉头紧皱,自言自语:“差点什么,差点什么,裴觉得差点什么!到底差什么!!!”那只手用力从脑袋滑落至下巴,留下了五道深深地血痕。

“呜呜呜...”小神凰眼眶红润,哭了起来,太吓鸟了。

“嗯?”温裴拎起小神凰,双手捏住它的翅膀,脸贴近:“哭甚?莫非是不愿助裴?”

小神凰脑袋后仰,哭声更大了:“呜呜呜...哇!!!”

这让温裴更加烦躁,却又突然笑了起来:“哧哧哧哧...裴想起来了!差调料!没有调料怎吃烧烤!你在此地等好,裴去去就来!”

说罢,松开小神凰,顺手一剑扎穿它的一只翅膀,将其钉在地上,身形消散,不知去了何处。

徒留小神凰痛哭流涕,不停啼叫,声音悲惨至极。

若是让其再选择一次的话,它绝对不会继续待在这里,人界太可怕了,还是妖界好!

良久之后,温裴抱着几个沾满鲜血的陶罐归来,却只见倒在地上沾染凰血的长剑,不见小神凰之踪影。

陶罐于怀中掉落在地。

嘭!咔嚓!

几味不同粉料洒落,温裴却不管不顾,端起长剑喃喃自语:“鸟呢,鸟呢,鸟呢,鸟呢...”

凰血气味刺激之下,令其更加愤怒,到手的美食就这样不翼而飞,他接受不了。

随即想到了什么,提剑飞出山洞,神识覆盖方圆百里之地,怒声道:“小贼!哪里跑!还裴鸟来!!!”

这一扫,扫到了一只雪熊。

半响后,温裴扛着无头熊尸回归山洞,从地上捧起粉料,也未扒皮也未清理,直接混合着熊血,抹遍了熊身。

而后,灵气唤起地心之火,他叉起雪熊烤制,面露兴奋眼如弯月,专心致志,浑然忘了小神凰之事。

直至雪熊化为焦炭,温裴神色不变,仍旧架在地心之火上烤着,直到那柄长剑都被融掉,与焦炭一同落入深洞之中,他才变了脸色。

“该死的地心之火!竟敢偷我的美味!还我熊来!!!”

他一头扎进深洞之中,好在洞口不大,仅能容纳他的脑袋。

倒插葱的温裴仍在不停向深洞钻去。

又是一轮日落月升,头发全无满脸炭黑的温裴,缓缓倒出一枚疗伤丹服下。

片刻后,碳化的窍壳掉落,长发回归,温裴一脸平静之色,先是召出地心之火查看一番,见火吞凰血已有蜕变之色,而后躺于熊皮之上,枕骨入睡。

许久后,登天梯上,温裴已至千阶,又得一瓷瓶的同时,心底骤然响起一道声音:“恭喜通过第二关:登天梯!第三关:轮回桥,门户已开!”

随着青铜门户的再次显现,温裴不解,只因登天梯仍未至尽头,为何就要到下一关了?

带着这丝不解,他推开了青铜门,步入其内。

一道独木桥映入眼帘,他正立于桥头,桥下是漆黑未知的深渊,有哀嚎惨叫之风声,似是在说:落桥者,死!

仅是向前迈出一步,周身场景变换,温裴来到了一间学堂,成为了一名稚童。

台上有一儒雅夫子,正举一书籍,吐字清晰有力:“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

温裴听的昏昏欲睡,跟随着夫子的话语,脑袋时低时高打起了节拍,一点一点。

迷迷糊糊之中,他感觉下巴处多了一丝冰凉,脑袋缓缓被顶起,睁眼一看,是夫子持着戒尺。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温裴窜了个高,惊慌失措。

夫子面色阴沉,戒尺轻轻拍打在温裴肩膀处,声音低沉:“温裴,我问你,若是有一日你之父母亲,遭贼人之手暗害,那贼人又身强体壮,亦有帮手相助,你可待如何?”

温裴稍加思索,孩童心智尚有慌乱,后答:“回夫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温裴等实力足够再为父母亲报仇雪恨!”

闻言,夫子脸色不变,继续开口问道:“你之父母亲都已不在,你该如何生存?”

答:“温裴尚有笨嘴一张,讨顿饭食想必还可”

问:“倘若贼人知晓,欲来灭口,你又该如何?”

答:“能逃便逃,不能便拼”

夫子抚须一笑:“何不报官?何不求人?”

温裴天真一笑:“官若知无需我报,知而不动不过官贼相互,又何需去报。至于求人,夫子先前所言,贼人身强体壮且有帮手相助,又何苦来哉?”

“善!”

意念回归,温裴已至百步之外。

对于方才之幻境,他虽身处稚童之身,但不能随心所愿,一切行为皆由心定。

此乃,问心。

再迈一步,他又身至一处公堂,化为了一名主审官。

此时堂内两侧站有两排官差,中间跪有几道人影,温裴细想案件,名曰——唐家灭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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