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你早这么说我就知道了嘛。
“这我知道,云南的那个什么什么草头天子嘛,爷你也知道鬼吹灯啊?”
我初中的时候因为学校不准用手机,当然就算能用我也买不起,不过就因为大家都没有手机,所以那个时候我们中间最火的娱乐方式就是读小说。
我当然还是舍不得花钱去买书,有那钱对我来说还不如买点五花肉晚上和老头儿一起加餐呢。
不过我的发小张铭均可就不一样了,这小子可是疯狂沉迷啊,每个月都得想方设法从牙缝里省下来一笔钱去买书。
我也就厚着脸皮跟着沾光了。
要说什么最吸引我,那当然是我心目中的神作鬼吹灯了,那时候不懂事啊,总是意淫自己什么时候也成了摸金校尉。
跟几百年前的能工巧匠们斗智斗勇,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有钱啊。
那时候张铭均还特瞧不起我,说我咋那么俗呢,跟掉钱眼了一样,简直就跟那什么胖子如出一辙了都。
扯远了,回到现在,老头儿听我这话,明显是愣了一下。
“什么玩意鬼吹灯,老子跟你说的是这南方的三种邪术之一的痋术,你小子想哪去了?”
罗叔在一旁听的想笑,可看老头儿回过头白了他一眼,他赶紧憋了回去。
“咳,富贵儿,你爷说的不是你看的小说里的那种,是这边和下蛊、降头齐名的一种邪门歪道。”
也不知道老头儿咋了,一听这话又回过头怒气冲冲的瞪着罗叔,好像罗叔哪句话得罪了他似的。
“嘴误、嘴误。”罗叔讪笑着给了老头儿一个抱歉的眼神,老头儿这才恢复正常。
作为一个可能不土生但是土长的云南人,这个下蛊和降头我还是听说过的,村里的大人们也经常讲,什么不要经常去一些老村子里的人家呀,就算去了也不要吃人家给的东西呀,或者在那种村子里遇着了人问你名字也不要说什么的。
你要是去了,吃了人家的东西或者告诉了人家名字,就可能被人家给下蛊或者下降头,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而且蛊和降头这两个东西还经常出现在一些恐怖片里,知名度不低,我相信大家或多或少也都听说过。
可是这痋术……不是小说里写出来的吗,这玩意真的存在?
要说我可是从小在现代社会主义教育下长大的一代,从小就是电灯电视小汽车的一代,虽然这些我小时候除了电灯都没接触过,电视还是老头儿在我初二的时候买的呢。
可是没吃过猪肉,我还能没见过猪跑吗?科学破除迷信这句话我还是听过的。
这要是搁几天前,谁跟我说这些,我也指定把他当神经病,可是那晚恐怖的回忆还有身上的疼痛都在告诉我。
这些就是真的。
“诶对了爷,你是怎么知道这是痋术的?”
老头儿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从刚才开始就皱着眉头,刚才点的烟这会已经抽完了,他又重新续上了一根。
听到我问他,他有些无奈的看了我一眼。
“还能咋知道,我以前见过呗。”
这会罗叔给带的饭菜已经被我风卷残云的吃了个精光了,我打了个饱嗝,这才有种活着的真实感。
听着老头儿这话,看他好像也不准备继续往下说了,我无语了,你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吗?
罗叔也看着老头儿,试探性的跟老头儿问了一句。
“要不?和富贵说说?”
老头儿没说话,只是眉头皱的更紧了,一脸的忧愁,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看着老头儿这样,罗叔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老头儿,似乎是在等他的回答。
就这么沉默了一会,老头儿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眼看着老头儿这副表情,罗叔又接着劝到:“当初你不想让富贵跟我们一样,所以你自己都选了金盆洗手,可是都让人家欺负到这个份上了,你就算不想让富贵接你的手,也得让他知道个底子吧,再这么闹下去,迟早……”
说到这,罗叔也反应过来自己情绪激动了,及时止住了话头,也不再说下去了,只是一脸不甘的看着老头儿。
老头儿还是没说话,只是默默的低着脑袋抽着劣质香烟,好像是被罗叔的话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整个人都显得苍老了许多。
我在一边跟躺尸一样的听着,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说是要告诉我什么,到底是啥你们倒是说啊,这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
可是看他们的表情,我也不敢乱插嘴啊,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又过了良久,老头儿抬起脑袋看着天花板,从喉咙里挤出一句。
“那老罗子你就跟富贵这孩子说说吧,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也有数,我有些累了,先出去走走。”
“嗯,我知道。”
老头儿背着手出去了,一步一步的走出去了,我看着老头儿有些驼背的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等老头把门带上,我也回过头来看着罗叔,老实说不好奇那是假的,我耿直了脖子就等着罗叔开口。
可是没想到老头儿出去后,罗叔也没看我,只是又慢悠悠的点上了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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