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有招摇山,招摇山有祝余,一岁一劫,终成大道
大荒的西海边上有一座山,名叫招摇山,招摇山上有一种特有的草,外形像韭菜,却开青色的花朵,这种草的名字叫祝余,人如果吃了就不会感觉到饥饿。
万年国是西边的一个边陲小国,人们安居乐业,耕织种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但今年万年国却热闹非凡,街上车水马龙,摩肩接踵,玉桂树的香气弥漫着整个街道,似乎代表万年国的每个人都带着笑意迎接着这些远方的贵客。
只因一个偶然迷路的商人,在普通的人家里看见了玉石做的碗,暗暗吃惊。
回去后一传十十传百,无数的商人蜂拥而至,用丝绸、茶叶、油盐酱醋这些万年国紧缺的物品,来换这些好看的石头。
万年国国土面积虽小,但是国内盛产黄金和玉石,每年都有无数中原的商人来这里交换贸易。
万年国的国库因此日渐充盈,各种各样的珍奇宝物都流转到这里供王公贵族们,平民百姓们生活也都日渐富裕。
元家因此在码头边上开了一家小食铺,做些本地特色的饭菜,招待南来北往的商客,生意倒也不错,忙的时候,连元秋月和弟弟也一起来帮忙。
“快,秋月,算算今天赚了多少钱,超过一两给你和弟弟买糖吃。”夜深人静,大家都在关门打样,元朗兴奋的盘算一天的收入。
听到有糖吃,弟弟迈着小短腿也噔噔噔的跑过来,扒在柜台上,悄悄咽口水。
元秋月也才进书院读书没多久,才刚刚学了算学,一家人却十分相信她。
元秋月一边拨动黑白珠子一边算,算了好几遍,还是不到一两,弟弟还是眼巴巴的看着元秋月:“姐姐,够了吗,我想吃橘子糖。”
元秋月只好在算了一遍,还是不够,正准备安抚弟弟,用自己的零花钱带他去买糖,门外却传来一声轻笑。
元秋月愤怒的看过去,原来那人是邓玄,一身山月书院的学生服,旁人都是皱巴巴的,他却穿的身姿笔挺,宛若山间雪松,傲然不能欺。
“少拨了一个珠子,你再试试。”说完这句话,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元秋月呆呆地算了一遍,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连碗都没洗,脸上发红的慌忙找了个借口回房间去了。
邓玄是元秋月的邻居,两人就住在隔壁,从前两人都是小屁孩的时候,还一起玩过泥巴,捉过知了,爬过树摸过鱼,好的能穿同一条裤子。
后来两人长大了,却鲜少打交道,可能是邓玄太过于优秀吧,在读书上天赋卓绝。
明明是一起进书院的,好心的王老师听说两人是邻居,还特地把他们安排在一起。
结果就同桌了不到一个学期,期中考试他考满分,同学们都怀疑他作弊,连老师都不敢置信。
害的期末题目难度上升了好几个档次,元秋月差点不及格,结果他还是满分。
然后邓玄就毫不意外的就跳了一级,成为了元秋月的学长,整个一年级的小朋友都惊呆了。
可是邓玄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好像这只是很寻常的一件事情,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校服,还是不紧不慢的步伐,好像天塌下来了邓玄也不会惊讶。
夫子们都十分惊喜,大家搓着手说邓玄说不定能考个状元回来,从此山月书院就出名了,再也不愁学生了。
邓玄也从此成了山月书院的宝贝,他家里虽然贫穷,母亲卧病在床,父亲做些体力活勉强糊口。
但也没人敢惹他,而元秋月作为他的小跟屁虫,啊不关系最好的邻居,也理所应当的受到了优待。
山月书院的生活是很规律的,课业做完后还有很多时间玩耍。可怕的是,有的人不但天赋高,而且还努力。
每天邓玄都是第一个到书院的,最后一个走的,元秋月偶尔去他送些吃食。
他永远在学习,那些书都被他磨的起了毛边。
元秋月知道,没有后路的孩子都会这样,除了心疼,唯一能做的就是求着他教自己学习,顺带帮帮他做些家务事。
十年好像弹指一挥间,进京赶考的路上,邓玄恨不得插翅飞过去,因为有太多太多要回报的人了。
十年寒窗,邓玄一直在追风赶月,从不肯浪费一点时间。换来了在考场上下笔如有神,治国策论,民生痛点,邓玄一点一滴的侃侃而谈。
交完试卷,走出考场,邓玄感觉手脚麻木都不是自己的了,却开心的无以轮比,有同窗招呼邓选去喝酒庆祝,邓玄犹豫了片刻,第一次放纵自己跟了上去。
上京琼花楼是万年国最贵的酒楼,歌舞表演一绝,无数人趋之若鹜。
同窗们簇拥着往三楼去,邓玄却突然想去如厕,想是吃了太多豆饼,此时精神放松下来,再也忍不住了,忙告个罪去茅房。
邓玄正在放松,却无意间听隔壁有人小声道:“大人以为这次谁写的文章好?”
邓玄心下一动,忙系上裤子,收住声音去听,另一个浑厚点声音道:“《治蔬菜赋》写的当真不错。若我选笔试他摘得第一。”
年轻声音又道:“那我家公子呢,还请大人多帮忙啊。”
后人又笑道:“那是自然。”
年轻声音感激道:“多谢大人,那尊纯金佛像已经送到大人府上了,小的先告退。”
后面就再也没别的声音了,趁着隔壁没人,邓玄小心地退出茅房,邓玄不免心头烦闷,却再也无心喝酒,跟同窗打了声招呼,回到租住的小旅馆里,闷头睡去,只待放榜了。
可是辗转半夜,邓玄却毫无睡意。有钱能使鬼推磨,否则文章写得再好也难有出头之日,这个道理邓玄不是不懂,可是懂了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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