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想请假……”
“去博物馆也不累,你何必请假呢?”刚才顺了顺过两天就要响排的动作,宁玉泽还没歇下来,就听见师弟要请假,“这不是为了让咱们更好理解马上要开始排的那个新编戏么?多了解一下儿,对理解角色也有好处。”
“我那个也不是那么重要。”
脱口而出的一句话,终于还是在陈承晟感受到来自师兄略带不满的目光时,硬生生的拐了个弯儿:“有时间我自己去一趟,这不是有朋友来找我。”
身上灰色的短袖儿已经被汗浸湿,顺着肩胛骨和脊背的突起,可以明显看得到深了一度,宁玉泽不属于爱出汗的,可以看得出是没少下功夫。
这要是搁爱出汗的陈承晟身上,恐怕整件儿T恤都得滴答下来水,头发上边儿也得有不少汗珠子挂着……
听着师弟的借口,宁玉泽动了动嘴,想要说些什么,终于还是没有细问:“那看你自己吧,明天如果讲什么,回来我和你说。”
其实宁玉泽很像和师弟说,就算是角色不那么重要,也不该随便轻视——自己都瞧不上自己该做好的事儿,又怎么去要求台下的观众重视呢?
更何况,前一阵子团里面提起来的时候儿也不是没说:两班人马,除了父亲牵头儿主演的一版以外,还要有一版现在各大院团都积极在做的所谓“青春版”,也是有意让陈承晟来主演的,这事儿陈承晟也不是不知道。
“好。”
心里边儿装着事儿,陈承晟是片刻也没耽误,再赶上最近没排什么戏,倒也相对轻松,也有足够的时间让陈承晟去琢磨这些其他的事儿。
看着陈承晟慌忙离开的样儿,宁玉泽倒是有心拦一拦了,只是刚才走出去三两步儿,也想起自己两个人现在早都不是小孩子……也早就过了需要人看着管着的年纪了!
“喏,你看这个。”宁玉泽正忙着在人群中正确找到院团的队伍,听清楚导游在讲什么,自家父亲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凑过来的,手里还拿着展厅展览的介绍单,“我还说这博物馆你小时候我怎么没带你来过,后来想,是新建的。”
“这个你看和你妈买那个是不是不一样,现在好像没有云彩了。”
家里边儿是有一个盘子大小的小屏风,平时被母亲放在书房的桌子上摆着,听父亲念叨过,说是值不少钱,宁玉泽也在网上搜了搜——据说这种工艺属于国家保密的工艺,从工时上也确实是值这些钱的。
接过父亲手中的介绍单,宁玉泽也来不及追着讲解听了,索性翻看起单子上边儿介绍的几件典型儿文物:“广寒宫?”
“你自己没拿?你小时候儿不是可习惯收集这些了?”
被父亲揶揄了一句,宁玉泽只觉得父亲现在越来越有小孩子脾气,无奈叹了口气:“爸,我现在都多大了……”
“这个反正挺有意思的,你说元代那会儿可不是比梵高早多了,但是你看这个祥云,和他那个《星空》多像?”
不得不说,宁常安也算得上是学贯中西。毕竟是院团里边儿能撑得住场面的二度梅获奖者,日常安排也算是自由,这么多年来也开发了不少个人爱好。
“还真挺有意思的,就是不知道咱们团里这戏能变成什么样儿了。”
北京城这些新编戏的处境大多尴尬。要不是靠着角儿来演,往往是很难上座儿,就像是现在一些题材的画作、电影儿一样,为了展现出所谓的“时代感”,发力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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