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假娃娃,不是个真娃娃。
他没有亲爱的妈妈,也没有爸爸。
在战争的硝烟弥漫的岁月里,这首儿歌如同清澈的小溪,穿越炮火与尘埃,迅速在孩子们中间传唱开来。
这首歌的旋律简单而纯净,就像春风吹过田野,轻柔又充满希望。每当夜幕降临,星星点点的火光下,孩子们围坐在一起,轻声哼唱着那首歌。他们的声音虽然稚嫩,却充满了坚定与力量,仿佛是在为这个饱受战火摧残的世界注入一丝温暖与希望。
这首儿歌的传播速度之快令人惊叹。没过几天的功夫就从这个收容所传播开来了,扩散到整个上海,街头巷尾,寻常人家的孩子,租界有钱人家的孩子都在拍手唱着,似乎几天的时间这首儿歌已经取代了这个时代最红的电影明星,已经成为了新的流行趋势。
不光是小孩子在唱,大人们也在跟着哼唱,它的旋律简单,又似乎带有魔性,听过两遍后就再也忘不了。
本来也没什么,但另外一件事情的发生,将这首儿歌又赋予了另一层神秘的色彩,并逐渐取代了它原本的属性,成为人们心中的梦魇。
夜幕下的上海街头,霓虹灯璀璨夺目,光影交错间,一个身影摇摇晃晃地穿行在人群中,摇摇晃晃走到弄堂的角落小解,那是一个醉汉。
王二麻子的眼神迷离,脚步蹒跚,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云朵之上,随时都可能跌入深渊。他的脸上挂着几分不羁和几分落寞,手中的酒瓶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晃,偶尔溢出几滴酒液,洒落在他的衣襟上。
突然,他的目光被躺在角落上的一个泥娃娃吸引。
那泥娃娃全身焦黑,一岁婴儿大小,一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阴恻恻地躺在那里。
在王二麻子迷离的视线中,那泥娃娃似乎活了过来,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他一手提着裤子,不由自主地走近了泥娃娃,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心底升起。他仔细端详着泥娃娃,那逼真的表情和生动的姿态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吹过,泥娃娃身上缠绕的彩带随风飘动,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他的心猛地一颤,仿佛看到了泥娃娃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那双眼睛更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要看穿一个人的灵魂。
王二麻子吓得浑身一颤,猛地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扼住了喉咙。
“啊——”
这样的事情在很多地方都在上演,一夜之间有很多个版本的“遇鬼”故事,而让人传唱的儿歌也带上了一丝神秘色彩,人们突然觉得是因为他们的哼唱才引来了这种东西,不由自主让自家小孩不准再唱这首歌。
“禁果效应”,越是禁止,越是好奇,靠着人们的自行脑补,“泥娃娃”的故事衍生了很多版本,但无一不是恐怖的版本。
租界的小报花了整整一个版面来报道这则“轶事”,配上泥娃娃瘆人的黑白照片和王二麻子惊恐的眼神已经成功让泥娃娃的故事跃升为当前最恐怖的鬼故事,并超过了流传多年的《绣花鞋》、《画皮》。
不同一般的民众,租界高层专门派人调查了这起事件,只不过调查到了乞丐收容所就再也查不到源头了,只知道最先是从这里传开的童谣。
而那些栩栩如生的泥娃娃也不知道是谁捏的,摆在整个上海市区不下几十具,最终被定义为一场恶作剧。
“该死!”斋藤翔气恼地丢下雕刻失败的能面。他起身将窗户紧紧关闭,屋外,隔着围墙依稀还能听见小孩子们唱歌的声音。
那失败的作品躺在角落,越看越像泥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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