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元无极、柳拂还有李良三人离开了淮南,朝着南宫帮的方向相伴而行。当他们连续赶了三天的路后,来到了一个叫柔明的小镇。柔明镇三面环山,植被茂盛。曾经的柔明镇虽人口稀少,但却民风彪悍,山中也常有大型猛兽出没。
夜幕降临,三人沿着柔明镇的大道上一路上前行。镇上的门店多半都处于关门封闭的状态,街上的人也更是寥寥无几。李良忍不住问道:“元大哥,这镇上怎么会这般冷清。”元无极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会成这样,但我上次路过这柔明镇时,还是非常热闹的。”柳拂:“是啊,柔明镇也好歹是个大镇,不想如今,竟然会如此落寞。”元无极抬头看了看天色:“先别管了,天色已晚,我看今晚也只能在这镇上过夜了。”李良点点头:“好呀,你们两个武功高强,走三天路,是毫无问题。可我的脚底都被磨破了几处,真的是寸步难行了。”元无极:“哦,怪不得看你,有时候一拐一拐的,我倒把你不会功夫这茬给忘了。”元无极说罢,回头看向柳拂。柳拂只得说:“好吧,反正这离南宫帮已经不足百里了,歇两天倒也无妨。”
三人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城西的一家阁楼前。阁楼大门半掩,陈壁残垣。李良凑近一看,只见阁楼的侧门上挂着一个不显眼的牌子,写着“客栈”二字。李良回头对着柳拂与元无极说:“这有一家客栈。”柳拂环顾四周说:“这家客栈好奇怪,怎么没有门头呀。”元无极揽着柳拂的肩膀说:“不管怎样,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三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这家客栈,只见客栈的大堂内黑灯瞎火的。李良大喊道:“有人吗?有没有人?”李良的话音刚落不久,一个妇人便提着一盏油灯慢吞吞地走了出来。妇人走到三人面前,将油灯朝上提了提,微弱的油灯下,妇人看着三人问道:“你们是从哪来的?”柳拂:“大嫂,我们是淮南来的,途径此地,不想天色已晚,便打算在贵店歇歇脚。”妇人听后,又打量了三人一番,然后点点头说:“好,各位稍后,我去点灯。”妇人说罢,便转头离去。
少时,客栈内已经变得明亮了起来,三人坐在桌前,妇人端来了七八个馒头和三碗清水。妇人站在三人旁边说道:“店里只剩下几个馒头了,还请三位客官不要见怪,将就地吃点。”李良拿起馒头看了看,不禁说:“我们是来住店的,又不是不给银子,难不成就让我们吃这个?”妇人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尴尬地杵在原地。元无极忙说道:“不碍事的,有馒头已经很好了。”元无极说罢,就拿起馒头吃了几口。柳拂对着妇人问:“大嫂,这镇子的人都到哪里去了?”妇人听后,欲言又止。元无极放下馒头站起身来,并搀扶着妇人坐下。元无极:“大嫂,记得上次路过柔明镇,这镇子也是非常的热闹,怎么短短数月,却变成了这般光景?”妇人听完,忍不住掩面哭泣。柳拂拉了拉元无极的衣袖,示意让他不要再问,元无极见状,也只能回到座位上坐下。柳拂对着妇人安慰着:“大嫂,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我们也好帮你出谋划策。”妇人闻言,又看了看三人,才缓缓道来:“两个多月前,那朝廷败将沈龙英带兵进入了镇子,他们四处搜刮财物,并将镇子里的青壮年都给全部抓走充军,原本安居乐业的柔明镇,一夜之间,都剩下了老弱妇孺。”妇人说罢,难掩伤心地哭了起来。柳拂:“这个沈龙英,在陵花城面对冯尔汗大军时,不战而降。没想到,他欺负起老百姓,倒一点儿也不含糊。”元无极听后震怒,他一拍桌子骂道:“岂有此理,这帮畜生,我早晚要将这个沈龙英给碎尸万段。”柳拂:“沈龙英如今已是南宫暗的人了。”元无极听后,他更加怒不可遏。
夜里,元无极与柳拂同住一间房,而李良则一个人住在隔壁。元无极坐在桌前喃喃说道:“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救下南宫暗。难道我真的错了?”柳拂站在元无极的身后,并拍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别多想了,当时诺儿苦苦哀求,换成是我,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元无极听罢,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他抬起手,抚摸着柳拂的手背,元无极感慨着:“无论我做什么决定,无论对与错,你都会支持我、信任我、理解我、安慰我,此生有你相伴,这大概是我老天给我今生最大的礼物了。”柳拂坐了下来笑着说:“呵呵,想你所想,做你所做。我们之间,又何分彼此呢。”柳拂说着,她话音一转:“对了无极,这个李良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到哪里,都一直带着他吧。”元无极叹了口气:“唉,李良毕竟是老淮王的儿子,老淮王又对我恩重如山,我……”柳拂看着元无极有点为难,只能说:“话虽如此,可我还是想和你单独在一起。”元无极思索片刻说:“好吧,等我们从南宫帮回来后,我和李良再作商议。”
索命神殿中,慕旭高高在上地坐着。底下则依次站着伽耳丹、杜男、赵馨儿、弑魂双刚以及一群蒙面杀手。赵馨儿率先开口:“主上,据李良所报,那元无极和柳拂已经到了柔明镇。”慕旭点点头:“很好,柔明镇,要是一切进展顺利,这柔明镇便是鸳鸯流刺的葬身之地。”赵馨儿:“主上放心,只要李良能够得手,那鸳鸯流刺就插翅难飞了。”杜男:“不错,元无极竟然敢到南宫帮来捣乱主上大婚,真是自寻死路。赵坛主不仅美艳绝伦,更是女中丈夫。这次要真能除掉元无极,那赵坛主就是首功一件。”伽耳丹却略显嫉妒地讽刺说:“是啊,最毒美人计。谁让杜坛主的老爹,没有为他种下一个女儿身呢。”伽耳丹说罢,便自顾自地哈哈大笑起来。杜男一听,顿时反唇相讥:“怎么着?你连个中原话都说不好,还想与人争功?”伽耳丹闻言大怒,他对着杜男便说:“好,我不像你只会耍嘴皮,拍马屁,有种我们真刀真枪地比试一番。”杜男也不甘示弱:“比就比,谁怕谁呀。”正当两人争吵不休时,慕旭突然骂道:“放肆。”杜男与伽耳丹闻言,也立马禁声立正,低着头沉默不语。慕旭:“还没有到柔远镇,倒先窝里反了,这成何体统。”伽耳丹与杜男立时俯首认罪,杜男:“属下知罪,还请主上息怒。”伽耳丹:“属下一直留守殿中,不能为主上分忧,属下心中难免不是滋味,还请主上不要动怒。”慕旭闻言,他站起身来回踱步。片刻,慕旭向众人发令:“伽耳丹、赵馨儿以及弑魂双刚随我前往柔明镇,杜男留守神殿。”赵馨儿连忙说:“只要李良得手,又何劳主上亲往,属下等定能一举除掉鸳鸯流刺。”伽耳丹也俯首附和:“是啊,主上即将大婚,还有诸事缠身,属下们自能马到成功。”慕旭闻言,他伸起手臂说道:“好了,不要说了。即使李良能顺利得手,可要除掉鸳鸯流刺却并非儿戏,还是按计划行事吧。”慕旭说罢,众人连忙俯首称是。
夜里,弑魂双刚与杜男在索命神殿的房间内饮酒。杜银刚看着一脸气愤的杜男。杜银刚劝解着:“大哥,你也别太生气了,去杀元无极和柳拂,哪有那么容易,搞不好瞬间就可能丢了小命。”杜金刚也附和着:“是啊,那元无极的无极十字镖和柳拂的天娇玉针都不是吃素的。要不是主上明令,我们才不愿去呢。”杜男不快道:“你们懂什么?那李良已经被赵馨儿收买。届时,他只要在茶饭中伺机下些索命无常散,即使那元无极和柳拂再厉害,也绝对难逃升天。待除掉鸳鸯流刺,便在武林中一战成名,这大好机会,没想到却被伽耳丹给搅了。”杜银刚不由问道:“索命无常散?这是什么毒?我怎么闻所未闻。”杜男解释说:“索命无常散,是主上在西域提炼研制的剧毒。此毒无色无味,中毒者,四肢瘫软,心肺衰竭,不会超过十二个时辰便会一命呜呼。”杜金刚不由说:“厉害,到时候,元无极别说射飞镖,就是能站起来都困难。”杜男:“可不是,这个伽耳丹早不闹,晚不闹,非要这个时候找事,真是倒霉。”杜男说着猛喝一口酒,弑魂双刚闻言,也只能四目相对。
次日一早,玉儿正在打扫着慕旭的房间,正当玉儿擦着房间内的家具时,突然门被打开,只见南宫诺大步走了进来。玉儿看到南宫诺,忙停下手中的活并说:“小姐,你怎么来了?”南宫诺也没有说话,她进来后来回走动,打量起了慕旭的房间。南宫诺看了一会儿,回头对着玉儿说:“怎么?我慕旭哥哥的房间,你来得?难道我却来不得?”玉儿慌忙摇头并说:“不,不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南宫诺听后,她来到桌前坐了下来。南宫诺问道:“慕旭哥哥人呢?”玉儿闻言,她躲在一边摇着头,玉儿:“少帮主他外出公干。”南宫诺听后,看着玉儿说:“什么公干,我怎么不知道?对了,你干嘛离得那么远,过来。”玉儿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南宫诺:“你怕什么?难不成我会吃了你?”玉儿紧咬着嘴唇不说话,南宫诺继续问:“你是哑巴吗?”玉儿摇着头,不知该如何作答。南宫诺有点生气,大声斥责道:“说话。”玉儿一听,吓得忙跪了下来,玉儿跪下来边哭边说:“小姐,你还是饶了我吧,玉儿是真的害怕您。”南宫诺听后,她缓和了一下语气说:“起来吧。”玉儿抬头,泪眼朦胧地看向南宫诺,但还是不敢起身。南宫诺见状,她站起身来说:“玉儿,其实我们以前也是亲如姐妹,可是,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会恩将仇报,出卖救了你的柳拂姐姐。你知道吗?这次,要不是元大哥和柳拂姐姐,我爹就会被御风等人所杀,不日,我就要和慕旭哥哥大婚,你知道,我心里早已喜欢上了别人。而我也知道,你却一直喜欢着慕旭哥哥。看在我们都同样爱而不得的份上,就算我原谅你了,但是你记住,元大哥与柳拂姐姐没有欠我们南宫帮的,而相反,是我们欠他们的。”南宫诺说着,便转头准备离开。不想此刻,玉儿突然站起身并叫住了她,玉儿:“小姐。”南宫诺回头:“嗯?”玉儿咬着嘴唇,欲言又止。南宫诺看了一眼玉儿,然后问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玉儿没有回答,只是沉默不语。南宫诺见状,又要转头离开,这时,玉儿突然说:“小姐,元大侠和柳拂姐姐即将要被人所害。”南宫诺听后,惊愕不已,她连忙走到玉儿面前问道:“你说什么?”玉儿认真地点了点头,并将慕旭的计划对着南宫诺和盘托出。
早上,元无极独自一人来到了李良的房门口,元无极抬手敲门,片刻,李良便将房门打开。元无极走了进来,看着衣衫不整还在犯困的李良后问道:“还没睡醒?”李良点点头,又返回床上躺了下来。元无极走到李良跟前询问:“你的脚好些了吗?”李良迷迷糊糊地说:“好什么呀,疼得要死。”元无极听后,他继续问道:“你抬起脚我帮你看看。”李良闻言,坐了起来说:“元大哥,我这臭脚丫子,怎么好意思还让你看,没事的,再歇个一天两,肯定就好了。”元无极听后,只能说:“好吧,那你再休息会儿,别忘了,等会起来吃饭。”李良立马点头:“嗯,放心吧。”
元无极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见柳拂正坐在镜子前梳妆打扮,元无极忍不住站在柳拂的身后端详起来。柳拂从镜子里看到元无极的倒影,然后笑着问:“呵呵,看什么呢?”元无极也笑着说:“你这问题问的,自然是看你呀。”柳拂:“天天在一起,形影不离的,你还没看腻呀。”元无极双手搭在柳拂的双肩上说:“好美,莫说这辈子,如果有来生,我依然是看不够。”柳拂莞尔一笑:“哎呀,英雄序排名第一的元无极,你几时变得这么油腔滑调了。”元无极笑着说:“呵呵,我只在你面前才会这样,也只有你,让我忘掉了自己是谁。”柳拂转移话题问道:“李良的脚怎么样了?今天能走吗?”元无极松开柳拂,他摇了摇头说:“不行,可能还得歇个一两天吧。”柳拂有点不悦:“唉,早知道这样,我们不如雇一辆马车了。”元无极也点点头:“是啊,我们出发的时候,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现在好了,这柔远镇,别说马车了,连路人都不见几个。”柳拂也附和着:“是啊。”
二人正说话间,门口传来了上楼的脚步声。元无极立马说:“有人。”柳拂也屏气细听:“这脚步声,轻盈如风,来人肯定是个轻功极好的高手。”元无极与柳拂眼神交汇,二人同时说:“残影。”二人的话音刚落,敲门声便响了起来,元无极打开房门,门外果然站着背着行李的残影。
元无极与柳拂以及残影围桌而坐,残影从自己的行李中拿出一小坛梨花春放在桌上。元无极开心地接过梨花春并打开闻了闻,元无极笑着说:“哈哈,残影呀残影,这两天我口干舌燥,肚子的酒虫早已泛滥,就缺这一口了。”元无极说着,就迫不及待地给三人倒上酒。柳拂:“你们两个先喝,我出去弄点吃的去。”残影摆了摆手:“算了吧,我来的时候发现,这镇子里人烟稀少,开门的店铺都寥寥无几,哪有什么吃的。”残影说完,就又从包袱里拿出几个烙饼以及一只烧鸡。元无极笑道:“哈哈,这出门在外,装金装银,倒不如装些吃喝来的实用。”残影举起酒杯:“可不是,来,我们先走一杯。”元无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柳拂却浅尝一口。柳拂对着残影问道:“对了?你怎么会到这里。”残影:“我本来是去淮南找你们,可潇湘客栈的伙计说,你们已经离开了。后来我听说,你们要去南宫帮,我也就一路跟着来了。”元无极有点纳闷:“你听谁说的?”残影:“赵三呀,就李良的那个朋友。”柳拂也很是奇怪:“赵三?他怎么会知道?”元无极:“大概是听李良说的吧。对了残影,你找我们什么事?”残影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并交给元无极,元无极打开信看了起来,柳拂也不禁凑了过来一起看。元无极看完信,将信放在桌子上。元无极有点不悦:“铁心手戟萧进?我与他素不相识,他给我下的是哪门子的战书?”残影解释道:“话虽如此,可你是中原第一高手,而他号称契丹第一高手,所以他自然想向你发起挑战。”柳拂:“这萧进是不是有病,我们早已不问江湖之事,他却向我们来下战书,还有你,还甘愿做他的信使。”残影:“你们有所不知,这个萧进和韩丞相关系密切,而欧阳至好像又与韩姜达成了某种交易,反正我也说不好。总之欧阳至的话,我又不得不听,唉。”元无极:“这个萧进不好好呆在契丹,跑到中原干嘛。”残影:“现在,韩姜为了对付南宫帮,不惜拉拢一切势力,对了,那个尚小尹竟然也是韩姜的人。还有,我这次去榕州,竟然发现周丰也成为了慕旭的人。”元无极一听,顿时惊讶不已,元无极:“慕旭此人,真的是深不可测。”柳拂:“是啊,我感觉,慕旭现在要远比南宫暗更加难以对付。”残影也点头附和:“我早就发现了,听说南宫暗还将女儿许配给他了。你们看着,要不了多久,整个南宫帮也都落入慕旭之手。”元无极生气道:“诺儿绝对不能嫁给这种人。”残影问:“对了,李良呢?”元无极:“哦,他还在隔壁的房间内休息呢。”元无极说罢,他起身撕下一大块鸡肉,元无极:“我过去给他送点吃的,你们两先坐会。”李良说罢就拿着鸡肉去了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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