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我终于下定决心请老王吃顿饭，利用这顿饭的功夫跟他交交心，看看我使劲的方向对不对，他还有什么吩咐。领导这种生物，都是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不仔细琢磨真读不懂领导话外的话。所以单独吃个饭再喝两口，人一放松，心里话就出来了。我就是怕老王觉得我平时不烧香，这会吃相有点着急。我这个人，确实懒得跟领导处关系，之前老王刚来的时候，我借着中秋节的名义，给他送了个茶叶礼盒。后来有一次，大家开会开着跑题了，老王笑呵呵地讲到，你们给我送礼物，我有时候也很为难啊，就说送茶叶，有的茶叶你给我我也不喝，还得送给别人。我承认，送他的茶叶是别人送给我们家的，我妈说新领导来了，送点东西给他，结果变成了老王嘴里”有的茶叶“，我心里不太爽，更不爽的一次，是我带了一串妈妈送我的珠子，老王看见了，摸了摸是。说”你这个珠子啊，算了，我还是不说了。“然后就飘走了。从此以后，我再没给老王送过礼，也没带过过那串珠子，我觉得老妈那一套给领导点小礼物拉关系的伎俩早就过时了，又不是他们那个刚吃饱饭的年代了，谁缺这点东西啊，尤其是私营企业，老板只看你能创造多少进账，能帮他解决多少难题，能把他哄得多开心。这几点，董爷就做得很好，所以能平步青云吧。我这会觉得不管老王怎么看我这个小卒子吧，该利用吃饭的机会和老王掏掏心窝子了。争取让他交个底给我，虽然那一半年终奖估计没戏了，但是我早有耳闻老王在和董爷在捣鼓阴阳合同的事，不然董晓军那孙子在朋友圈晒的新车是什么钱买的。这个肥差如果我能分一杯羹，比讨那些奖金划算多了。
上午10多点，我发微信给老王说一起吃个工作餐，聊聊一些进展。老王回我，说今天晚上吧，你别开车了，咱俩喝点。哎呦，老王很主动嘛，那看来我是可以好好利用利用，不过也不能操之过急，先探探虚实，否则这老狐狸把我玩进去了我都不知道。
晚上我定了和月婷第一次吃饭的地方，然后开老王的车载他过去。聊天的时候，老王主动把话题引到了年终的事上。
老王：“雷雷，咱们兄弟，我直说啊，公司现在账上确实紧张，不过我给你说，核心的员工的留存我一定会重视，拓新这块再加把油，待遇这边你不要担心！”
妈的，上来信息量就这么大嘛，画出来的饼我可以不吃，留存是什么意思？老王知道我聊了几个工作？
我：“老大，我对乐城干了几年了，蛮有归属感的，也很想进步，拓新这块活我肯定全力以赴。“
老王：”雷雷，我对你期望一直很大，今年你的表现很有亮点啊，现在销售团队青黄不接，需要你这样的骨干多发挥作用，拓新这件事是难，但是难的事才要交给有能力的人啊。我很期待你的成长，来，咱哥俩干一个。“
我把杯中酒一口闷掉，”王总。“
”不用带总，叫老王就行。“我瞬间提升到了董爷的待遇。
”行，老王。我啊，年纪也老大不小了，父母催生，老婆催买房子搬出去住，压力不小。你也知道我是本地人，能在咱们乐城这种知名媒体做事，我肯定要长远发展，难的工作我不怕，解决难题正好能体现我的价值嘛，哥，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
老王点了根烟，说：”我正好要跟你说件事。”
我有些紧张加兴奋，难道我想的那条财路有门了？
老王：“现在总部在抓合规，你谁也不要讲，这种事要默默地进行，我觉得你来帮我
做这件事最合适，毕竟现在你是对销售工作最了解的人了，谁家客户的报价异常，谁那里传出了不好的风声，你要多留意。”
我很吃惊，老王会这么讲，我这本来想上贼船的人，结果船长给了我个抓贼的命令。而且老王这话基本是明牌了，最了解销售工作的人肯定是我们的总监大人董爷了，还说“谁那里”，那还能是谁那里，小张、成旭能整出什么幺蛾子的，这就是让我查董爷啊！
老王灭了烟说，“雷雷，你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信息收集汇总给好，数字、聊天的记录还有你的分析，尽可能详细点，然后直接汇报到我这里。”
我除了答应还能说啥。
此刻的小张在金凤洗浴里手足无措，董爷和客服小弟耳语了半天，然后跟小张说：“张儿，你跟着这个小哥就走行了，一会咱们包厢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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